荷风依旧执拗地伸出手臂,将淑妃拦住:“淑妃娘娘,你口口声声说是来看望太子妃娘娘的,但却在这里吵吵嚷嚷,奴婢瞧着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贱婢敢尔!”淑妃扬起手掌。
“怎么了?”就要打下来的刹那,竹露掀开隔出内室与外室的帘子走了出来。
她走得很着急,帘子也掀得较大,这么一来,内室床上的情景一览无余。站在淑妃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卿如晤躺在床上,她面色苍白,双唇干裂泛着白沫,仿佛死了一般。而邢善正在为她扎针,满头都是露出的针尾,密密麻麻的好可怖。
淑妃不着痕迹地看了几眼,就在帘子完全垂下后,这才瞪向荷风:“你这婢女性子好生刁钻!今日看在太子妃的份上,便不与你计较,若是他日再犯,本宫决不饶你!”
荷风勾唇一笑:“奴婢是太子妃的婢女,管教奴婢一事不劳烦淑妃娘娘!”
淑妃冷冷地看着她,许久,一拂袖子离去了!
荷风目送淑妃的身影进了正殿,这才和竹露一起转身进了内室。
邢善小心翼翼地收拾卿如晤头顶的短针,然后背起药箱出去外室。
“小姐,淑妃会信么?”竹露绞了帕子给卿如晤擦脸,投了几次水,那厚厚的粉才被卸下来。
卿如晤从床上坐起来,接过荷风端来的热粥边喝边道:“她会信的,否则她也不会轻易离开。”
竹露叹道:“平日精明能干的淑妃,竟也有这般大意的时候。”
荷风笑道:“这不是淑妃大意了,而是小姐恰好好处地利用了她的个性和心理。就因为她精明,所以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和自己判断的,而小姐则给她想看到的,混淆她的视听,如此便不难迷惑她。”
说着,荷风转头看向卿如晤:“小姐,不准备回宸绥宫么?”
卿如晤喝了一口粥,道:“不能回去,一来不方便掌控皇后,二来嘛,你很快就知道了。竹露,宫中可有什么动静?”
竹露道:“我们的暗线来报,御膳司负责采办的内侍病了,御膳司主管指了另外一个人暂时顶替他的位置还有,宫内几个负责掌灯的内室忽然被调了职,换了一批新的,最后就连负责清扫皇宫的内侍,多少都会有些调动。”
卿如晤把粥碗搁在托盘里,接过竹露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开始了,先是这些不起眼的小太监,接着就会是负责值守宫门的侍卫,一环连着一环,直到把整个皇宫完全蚕食。”
荷风担忧道:“小姐,要不您找借口避一避吧,奴婢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