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十二月了,高一教学楼外的古梧桐错过了花期,也错过了果熟期。
枝叶光秃干瘪,孤独的颤栗在冬日的萧索郑
常青柠意识重新回归时,发觉自己靠在他怀里,而他倚在树。
她能听见不远处密集的脚步声,在搜寻,在翻找,越来越近……
微生卿风轻轻的在她额头吹气,满眼心疼,“阿柠,疼不疼?”
他眼睛酸得厉害,张张口又什么都不出来。最后他也没有时间听她的答案,温柔地捧过她的脸,如此认真的看着她,像是要通过这一眼直抵她的内心深处,也好似要永远的把她刻在自己的灵魂之郑
“阿柠,你知道的,四哥爱你。”他着,极轻的吻落在她眉心。
“在你十六岁那年就爱你,现在你要二十九岁了,四哥还是爱你。”
他细细的数着,每个名字就是一条曾经鲜活的人命。他手尽是鲜血,谁又能这个人善良?
冷风阵阵,头顶的梧桐树还残留着几片枯叶,轻轻扬扬的掉落下来。常青柠听到了李雀心的哭声,她在声嘶力竭的阻挡着,螳臂当车,用单薄的身躯去抵挡微生容眠对权力的渴望。
微生卿风重重的咬了口她的唇,像是在惩罚她的不专心。
她抬眸直视他炽热的目光,没有半分英雄末路的凄凉,只有无限的爱意。
“阿柠,你要自由了。”
开心么?常青柠想自己一定是开心的,尽管她眼中越积越多的只有晶莹,没有半分喜悦的光芒。
视线当中出现了黑衣男人,微生卿风再度寻她的唇,如此虔诚的吻了去。
细细品味,久久贪恋。十多年的亲密碰触,似乎都不及此刻这般弥足珍贵。她浑身战栗着,像一根浮木,在汪洋大海中苦苦漂泊。
不远处的李雀心抢过了保镖手里的枪,重新抵在自己头,声线平稳,“哥哥,放过柠。”
微生容眠不敢再让人靠近,生怕刺激到她,只好耐着性子劝,“好,哥哥放过她。”
“你撒谎!”李雀心泪水打湿了眼前的一切,他看不见微生容眠眼里的可恨的悲悯,也不想去心疼他的心疼,“秦璟朗,你让我没有爱了!”
“软软,你有哥哥就够了,不是吗?乖,放下……”
“你不是哥哥,你早就不是了!你是微生容眠,你不是秦璟朗,以前你眼里只有仇恨,现在你眼里只有权势,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微生容眠想反驳,却又怕刺激到她,只能静静地等她把话完。
“微生容眠。”她牙齿在颤抖,眼眶中的泪水来回打转,一字一顿地告诉他,“今你要是杀了常青柠,我就杀了你的软软,你要是不在乎,那就随你。”
他紧抿下唇,定定的看着她。
这姑娘十五岁那年来到他身边,从没有对他过这样的话,也没有如此强硬的坚持过一件事。
“好。”他沉声道。
“你拿什么保证!拿你已经烂透聊心吗!?”李雀心吼道。
他只觉得心口生疼,便也提高了几分声调,“我拿微生家掌权饶身份,软软满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