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压分了。
而且下午考英语,还要继续压——这个就比较容易,不太能轻易被瞧出破绽,因为选择题比较多,卷面体现不明显。
到最后做完了题,该涂答题卡之前,袁立阳在脑子里迅速心算一遍,如果排除掉可能会出现的意外因素,比如说你认为错的,其实对了,以及你认为对的,其实错了这些,那么前面的几门课,自己大约已经可以拿到大约500分以上了——语文135以上,理综25以上,数学95以上,大概515。
由此得出,英语可以再拿110分左右,就差不多了。
那就这么定下来,选择题再多错两道就可以了。
他的谋算,不可谓不精当,补救措施也不可谓不及时,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的考题对其他同学来说,居然会难到这个程度——于是,他还是失算了。
等到放假一天之后回校,第二天上午照例在教室里贴出成绩,袁立阳的名次居然又再往上蹿了六名,全市排名更是一下子往前蹿了五十名——班级第13名,全市第22名,总分631分。
好巧不巧,这次周萍萍是班级第14名,全市第230名,总分630分整。
俩人又是只差了一分!
但她却并没有因为再次比袁立阳低了一分,而有什么不满意、不服气,或者抗争之类的情绪,反而笑得甜丝丝的。
问她,她就甜甜地笑着,说:“你本来就比我聪明啊!你以前就是爱玩,现在你一认真起来,当然就很厉害了!”
而跟房名伟交流经验的时候,她则直接说:“袁立阳上次不是说,还是基础的东西更重要吗?再加上这次开考前,老师们都一再说题可能会比较难,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把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还有理综的最后一道大题,全都放弃了,就专心做前面的,就反倒还可以,心里不急躁了。”
房名伟闻言只能哀叹——他这次考试,可以算是历史最低了,只考了593分,班里排37名,几乎快要掉到40名去了。
当然,房名伟的性格就是那样,哀叹归哀叹,神伤归神伤,不会怎么真的往心里去,更不会就此消沉,但是班长乔木在这次考试之后,成绩从上次的班级第七名,一下子掉到班级第11名,却难受得忍不住哭了起来。
让袁立阳也是不由得咋舌不已。
其实他最近蛮老实,袁立阳都没怎么留意过他了,只是从房名伟那里,能偶尔听到,据说他一直在背后诋毁袁立阳的消息,但周萍萍那里,他的骚扰一下子变少了,袁立阳也就懒得搭理他。
但成绩往下掉了几个名次就至于当着那么多人哭,也是让袁立阳有些惊讶。
…………
他为了拉低成绩而做出的努力,尽管掩饰得已经很用心,但还是不无破绽的。数学课下了课,班主任老杨就主动点名,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不是批量的几个人,是就他自己。
还特意叮嘱他带上了卷子。
然后在办公室里,老杨就指着那两个空白的大题,问:“这个你不会?俩都不会?你最后一个题那么难都解出来了,这俩不会?”
袁立阳被迫解释成“光顾着解最后一个了,等解出来,时间已经不够了。”,才总算是把老杨同志给忽悠过去了。
…………
考试成绩出来的当天,高三四班开始出现了逃课现象。
当然,也可能是人家请假了,但问题是,同时有五个人请假了。
人心浮动。
中午吃饭的时候,袁立阳和房名伟刚找到地方坐下,一抬头看见周萍萍就在不远处,正要抬手招呼她过来一起坐,结果身边闪过一股香风,陈白鹭居然先一步端着餐盘过来,在袁立阳对面坐下了。
那边周萍萍刚要举步过来,见状愣了一下,摇了摇头,笑着,拉着自己的同伴去别的桌子上坐下。
陈白鹭的情绪显然不是太高。
以至于,过去面玲珑的她,居然没注意到自己搅了人家的局。
房名伟小心翼翼地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她这次考试居然也没过六百分——按照普遍经验,第二次摸底考试的成绩,加上大约20分,就大概会是高考的成绩了。所以,她现在其实徘徊在95学校的录取线之外。
反倒是袁立阳,如果能稳住当下的势头,甚至不需要再进步,哪怕稳住这种成绩,95名校已经是碗里的菜了。
说不羡慕,那肯定是假的。
当然,她的情绪依然控制得还算不错,哀叹几声,眼神略有些复杂地看了袁立阳几次,其余时候,还基本上算是一如往常。
这时候大家正聊着,忽然有人端着餐盘走过来,打起了招呼,“白鹭你好!”
然后又转头看向袁立阳,“袁立阳,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