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外气氛紧张,侯府内众人正等待着蔺之邵的消息。
正在等待之时,傅彻察觉到屋外有人影一晃而过,身法轻盈。原本还含着笑对萧致礼说话,顷刻间目光有如针尖锐利,丝毫笑意也无。
然后便远远看到一位女子快步走来,傅彻目光一点不移的落在她身上。身穿深蓝缎衣,着黑色斗篷,她衣衫飘动,清丽秀雅,容色极美。
萧致礼自认审美上佳,见此姿容,也难免眼前一亮。
眼前所见,玉貌绛唇,如皎月清辉,如花树香雪。
大家还在思索来人是谁,就听见傅渊喊了一句“阿宓”。
傅彻只望了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
看到苏宓的眉眼,总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在脑中闪过,不由蹙眉细想。
傅彻眼睛直直地盯着苏宓,好似要将人洞穿。
气氛突然安静而又诡异……傅渊和萧致礼都对傅彻这一举动感到不解。
傅渊连忙向苏宓开口介绍道,“这是我皇兄,韩王傅彻,这是萧致礼。”
苏宓淡淡地打量了一下傅彻,银灰底暗纹锦袍,虽不声不响,但气度不容忽视,有令人凛然不可侵犯之感。
苏宓微微一笑,躬身施礼。
傅彻沉稳有度,不多言,眉微微上挑,点了点头。
“待会儿等府前的士兵和捕快一走,就马上把栾太师送出府,我安排了人接他。”
“可是阿宓,领军卫来势汹汹,万一闯进来怎么办?”傅渊还是很担心。
原本大家还在怀疑这火案与太子有关,毕竟傅显与怀王向来不对付。
眼下领军卫一来,基本就断定是太子的阴谋了,毕竟韩迥是太子一派。
“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听到苏宓这么说,傅渊总算放下了心,毕竟苏宓做事向来十拿九稳。
府外,正在韩迥马上要下令的时候,突然部下来报,称栾太师的尸骸已经找到,就在邰岗的山坡上,请韩迥前去查看。
韩迥神色一惊,但仍有疑虑,喝声道,“一半人马继续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回。”
“韩大将军,你看。”来人悄悄拿出一块银质令牌,上面赫然“栾彦”两个字。
每一位官员生前佩戴的令牌都已搜查到,就是因为独独没有找到栾太师的,才对他的死存疑,这才到了萧府。
韩迥心里一沉,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柳公绰歪着身子,偷偷看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数,推波助澜地说道,“韩大将军,你既然有要事要办,还是快去办吧。”
韩迥狠狠地瞪了一眼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到韩迥带着领卫军离开,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转头又看见黑着脸的萧沛,又讨好地说道,“靖边候,既然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了,今天晚上的事您多多包涵,早些休息。”
“这世上没有人比柳大人还会做官。”不管好话坏话,柳公绰全当好话听,嘿嘿一笑。
“哼!”萧沛带着怒意回府,柳公绰一行立刻就离开了。
趁着领卫军和京兆府衙的人刚离开,黑夜之中,就看见一个黑衣人拉着一架板车停到萧府门口,接到人就立马穿过几条巷子隐匿到黑暗中去了,不知怎么就绕到恨玉馆后门。
等到苏宓和傅渊扶着栾彦进来时,在恨玉馆还看到一个女子——柳如双。
把栾彦扶到床上睡下,还为他敷上药,总算一切都安顿好了。
“如双你怎么来了?”蔺之邵问。
“还不是我爹,说好今天陪我吃饭,筷子还没动就被人叫走了,我就过来找你们玩了。”柳如双性格单纯可爱,想到这件事,还在跟自己的爹赌气。
“你爹那是在靖边侯府呢!”
“我知道,蔺之邵都跟我说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柳如双向来活泼,为人仗义,这种事一定少不了她。
“现在领军卫和京兆府都加强了京师巡警,城门看守也加强了,想出去,恐怕只能遁地了。”傅渊无奈地说。
“京兆府?那不就是我爹管的吗,阿宓,那我找我爹他会不会有办法啊?”柳如双出了个主意。
苏宓总算开口了,“如双,可能这件事只有令尊能帮上忙了。”
“可我爹你也不是不知道,胆子比蚂蚁还小,站在朝廷那帮人面前腿都直哆嗦,整天嘻嘻哈哈最怕跟朝廷的事缠上关系了,我怕他不答应。”
听到柳如双这么调侃自己的爹,众人都相视一笑。
“如双,你就跟他说我请他帮忙把栾太师送出城,他一定会答应的。”
听到苏宓这么说,蔺之邵好奇地问了一句,“阿宓,你和柳京兆认识?”
苏宓摇摇头,“当然不是看我的面子,是看如双的面子。”
柳如双已经介入此事,柳公绰若是知道,再百般不愿,也不会袖手旁观。
虽然对苏宓的话将信将疑,但柳如双一回府就找到柳公绰说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