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节(2 / 2)记得沽酒人家首页

“五弟别急,先喝杯水。”二嫂递水给颉之。

“月出、陶陶,把帐子给姑娘放下。”

“是。”

待帐子放下后,才由丫鬟把大夫引进房。

诊脉、观察伤口后,大夫快速写下药方。

“齐大夫,小女的伤势如何?”

“伤口划得较深,所幸伤口不大,敷药包扎几日便可治愈。”

谢赏完大夫后,月出便跑去抓药煎煮,陶陶则一旁小心翼翼地上药包扎。

“疼,疼!”药粉刚接触伤口,便产生灼烧般的疼痛,只能死死抓着被褥。

“颃之,忍忍啊。”母亲看着我痛苦的表情,忍不住疼惜,一直扶着我的手用以安稳。

“陶陶轻些,别弄疼姑娘,”颉之站在旁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我来好了。”

“五弟,”二嫂拉住颉之,“陶陶肯定比你更有分寸,你就别去添乱了。”

“我……”

“五哥,没事啦,我相信陶陶。”

“好吧。”颉之只好干着急的坐下。

包扎完用药后。

“太太,嫂嫂,我这也别的事了,九皇子不是还在府中,你们就别一直处在我这了。”

母亲欣慰的看着我,“颃之真是懂事了。花汀,你这段时间先留在姑娘屋里,帮着照料。”

“是,太太。”

“颃之你先歇息,晚些时辰我再来看你。”母亲又叮嘱些事项,便同二嫂先离开。

见颉之依旧端坐在床旁问道:“五哥不随太太一起吗?”

“少去我一个不碍事,”颉之贴心的把被褥盖好,“没想到发生这等事,不过小妹真是坚强,没哭没闹的。”

“没哭没闹就算坚强啊。”

“你呀,”颉之用手指轻戳我的额间,“不过这次可真吓坏人,不说太太,就连九皇子都被吓到。前边我带大夫来时,九皇子还一直站在院外等着。直到大夫走后,才放了心,同四哥他们去。”

“九皇子前一直在院外等着?”

“对啊,因为不妥让他先去正厅歇息,他硬说等大夫看完后再走。”

想到前边突然的搂抱,以及和他的对话,脸渐渐发红起来。“九皇子真平易。”

“是啊。诶,你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发热了?”颉之赶紧贴过来,用手贴着额去感受温度。

“啊,没有啦,别瞎想,许是屋里闷得慌。”

“嗯。”颉之有些疑惑,但渐渐恢复正常。

“五哥,今早我在椿楠园看到你从东门进,是做了些什么?”

“就是为迎九皇子。”

“诶,为什么从东门入,而不从正门?况且,九皇子来府上我也是今天才知晓,此前可未听人提起。”

“小妹知道九皇子此次来江南是为了替圣上查案吧,正是怕太过张扬,才没事先投拜帖,也未从正门而入。”

“五哥和九皇子可是事先认识?”

“嗯,你可记得两年前我随舅舅、表三哥前去汉中?就是在汉中经引荐与九皇子相识的,当时我们三人便谈得投机,后回来也会互通书信。”

“诶,原来如此,我就说他怎么一见你便直唤名字。不过你可真是,这等趣事都不和我说。”

“你不也没问吗?”这时换颉之狡黠一笑。

颉之在屋里陪了半个时辰便被唤走了,因前边母亲的训斥,陶陶们都紧盯着我不让动弹,只得无聊发呆。

于渺茫中神游,不知不觉思绪飘游到九皇子身上。

虽然才相识不过半天,却想更了解他。想读懂他的张扬,想清晰他的过往,想熟悉他的言语,想铭记他的笑颜。但,总有些事在心中哽结,捉摸不透。

“姑娘愣愣的想些什么?”陶陶在旁边出口问道。

“啊,”被突然问道,有些心慌,“没什么,就是胡思乱想罢了。”

“姑娘是在想九皇子吧。”花汀便煮茶便笑着。

“诶!”

“看来真被姐姐说中了。”月出笑着看着我,并对花汀挤眉弄眼。

“九皇子?”陶陶显然还不知情,疑惑的看着我,“姑娘和九皇子怎么了?”

“姐姐还不知道吧,”月出走到陶陶身边,“今个姑娘是和五爷、九皇子一同去椿楠园的,出了事后,九皇子直接抱着姑娘回了自在院。”

“诶!抱着回来的吗?”陶陶一脸吃惊。

“前面五爷不还说,一直在外等着,直到姑娘没事了才走。”花汀在边嬉笑的说。

“你们两个!”见她们打趣,又羞又臊的,背过去不看她们。

“看来姑娘是羞到了。”

“好姐姐,快说说,那个九皇子是什么样的人?”

“九皇子的模样是再好不过的,看着比五爷大上几岁,英俊倜傥,风度翩翩。”

“如此说来,我倒想见见了。不过,与姑娘初见便如此,未免有些奇怪。”

“有何奇怪,多情公子美娇娘,一见不就……”月出还未说完,便笑起。

被她们几个笑得满脸绯红,回过身呵斥道:“月出你这丫头,真是天天胡言乱语的!”

“是是是,姑娘可别怒了,我为姑娘煲汤去。”月出笑着出了里屋。

“月出这丫头就是如此,姑娘也别急了。”陶陶走来身边宽慰。

“我还不了解她那张嘴啊,天天不着边的,真该同你和花汀姐姐学学。我这也没什么,姐姐你病还未痊愈,回房歇着吧,这有花汀姐姐照料着。”

“那便有劳花汀姐姐了,姑娘也先小憩下,有事再唤我。”陶陶出了里屋。

“姑娘前个吃药可苦着了,喝点茶漱漱口。”花汀端着刚沏好的茶来。

“还是姐姐贴心,赶明我定向太太把你要来。”

“那我还不来呢。”

“为何?”

“和你们这些小丫头一块的,闹得慌。”

“到时候太太允了,不由你同意,可天天闹你去。”

花汀笑着帮我拭去手心的汗,但眉目一转,有些迟疑,轻声说:“姑娘啊,前面闹虽闹,但陶陶有句却说得有些道理。虽说九皇子年少气盛,自小在西北边域生活,礼节或会有些欠缺,但头次见便如此,未免也有些过于殷勤?姑娘是最为慧敏的,其中到底如何,姑娘还需思虑思虑。”

沉默不语,细细想来却是同花汀说的一般,有些古怪之处。

“姑娘若是觉得我说错了,就当没发生便好。”

“不,姐姐说的倒是对的,总感觉一切太过于顺畅。”

“姑娘,我曾听老爷同太太说,如今九皇子在圣上面前很得宠爱,或有……”花汀贴近耳边,低语,“或有立储之望。”

“这……”

“我与九皇子并不熟络,不敢妄下言论,但若他有意争,有些关系想必是要疏通的。”

点点头。

“好了,姑娘,我便多嘴至此,剩下的便由姑娘自个思虑了。”花汀帮忙整理被褥枕头,“姑娘先小憩会,我到外屋张罗那群丫头去,如有事唤我便好。”

“谢谢姐姐了。”

躺在床上,心绪不宁。

对于朝堂之事虽不大关心,但皇子争储是何等大事自然明晓,不仅关系到国家最高权力的归宿,也是各个利益集团的较量。若成,秋月春风只在覆手之间,若败,锦绣前程早已与己无关。

不知晓九皇子是否真对夺嫡有意,圣上又是如何考虑,如今该思索的只是不知陈家是否打算踏入这修罗场,亦或是早已身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