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头不少女人都顾不得手里的活计，也都急急往老程家跑。至于男人，出事的都是女人，他们去了也帮不上忙。

程有光跑回老程家，只见老程家大门敞开着，院子里他媳妇和闺女都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程有光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挺着个大肚子的媳妇人事不省，下身全是血，他闺女也躺在一旁，头上一个血窟窿，流出来的血几乎将那小小的脑袋都染透，他的小儿子蹲在他媳妇身边不停地哭喊着。

“晴娘，长歌，”程有光看着地上躺着的媳妇和闺女，像是怕吓到她们似的轻声喊着，他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颤抖着手指伸到媳妇鼻子下面，感觉到媳妇还有呼吸，又忙把手指伸到女儿鼻子下面，同样感觉到呼吸之后，才缓缓地呼出一直紧绷的那一口气。

“爹，我要娘和姐姐，小姑打姐姐，把姐姐推倒，姐姐撞了头，流了好多血，娘去扶姐姐，小姑又把娘给推倒了，呜呜呜，大哥要去请国标爷爷给娘和姐姐诊治，大伯娘和大堂姐要拦着大哥，不让大哥去，大哥好不容易拽开她们俩跑出去请国标爷爷。”

程有光的小儿子程凌歌看到他爹，被吓到的人儿顿时哭着抱紧他爹的大腿，边哭边说着。

“你个小贱种，你胡说什么？你姐姐是自己摔倒的，你娘也是自己摔的，和你小姑有什么关系？你要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扯烂你的嘴。”

躲在屋子里安慰她老姑娘的程李氏听到程凌歌的话，顿时在屋子里大骂。

“我才没有胡说，隔壁的王婆婆和庆明叔他们都看到了，姐姐要喂鸡，小姑说姐姐给她打的洗脸水凉了，就打姐姐，然后把姐姐给推倒撞了头，娘正在煮猪食，看到姐姐被打，急急出来想护着姐姐，看到姐姐撞破了头，就想去扶姐姐，小姑很生气，又把娘给推倒了。小姑还骂姐姐赔钱货，死了省粮食。”

程凌歌人虽然小，可说话却条理分明，屋子里的程李氏本来还想开口怒骂的，她的宝贝老闺女程玉玲却扯了扯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