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拗得过孩子的父母。

亥时刚过，凤诺尘就跟着柳氏及三位兄长出了门。

凤阳村的宗祠建在村子中央，那里有个宽阔的晒谷场，此时已三三两两的聚集了不少人。

宗祠座落在晒谷场的正南方，隔着晒场与村口遥遥相望。

白墙灰瓦，斑驳的墙面只能模糊的看出是寓意吉祥昌盛的彩画，淡褪了朱红的木门扣着一对青铜打制的门环，在月色的映照下泛着淡淡冷幽，却又庄严肃穆。

凤诺尘嘴角噙着一丝讽刺。

这座不大的房屋，女子一生只在成为新妇嫁进门时允进一次。

那时需祭告祖先写入宗谱才算被夫家认可，这还得是正妻才行，若为妾室，就只能呵呵了。

这就是女子卑微的一生。

……

“村长来了。”

人群骚动，村长带着村中族老捧着供品朝宗祠浩浩荡荡行来。

“吉时将至，女子回避。”

凤诺尘双目微阖敛去眼里的讽刺，松开了柳氏的手。

“阿诺……”

“阿娘放心。”

凤诺尘牵着兄长，跟在村里男人们的后头在宗祠门前等待。

老旧的吱呀声饱浸着岁月的洗礼，在月色下缓缓开启。

昏黄的油灯摇曳，墙上燃点着照明的火把，入眼处是一座两人高的雕像，而两侧的木架上则是供奉着一代代祖先的牌位。

“吉时到，请先祖。”

话音落下，宗祠门外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炮仗声，在夜深人不静的子夜时分添了几分热闹。

炮声响起，族老们也将供品摆放在雕像下方的长形供案上。

摆在正中的是硕大的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