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贞知道这种事可不是能随便怀疑某个人的,即便对方是个坏人,也不能随便认定这件坏事就是这个坏人干的。
她决定去找找方济士方大哥,方大哥就住在县城玉泉寺附近的客栈,他常年行走江湖,认识的人多,消息灵通,也许他能有办法。
方济士听了王惠贞说的情况和对胡仁奎的怀疑,他说:“红尘滚滚,人海茫茫,有正直善良之士,也就必然有奸佞恶毒之徒。这胡仁奎既然平日好逸恶劳偷鸡摸狗,就不能说他干不出这等缺德之事,我会留意的。”
两天后的下午,胡仁奎匆匆地走在一条街巷里,他要去见马四介绍的一个买家,之前马四已经给他介绍过一个买家,可那人只愿意出一千八百元,没成交。
对今天这个买家,他准备喊价三千元,最后如果能讲到二千元,他都愿意成交,那娃留在手上简单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怕他跑怕他病怕卖不出高价,更怕被警察抓到。
“嘿!有缘人。”胡仁奎突然听见旁边有人在叫,他侧头看去,巷边一小板凳上坐着一个跟自己一样戴墨镜的男人,这人正抬头看着自己,旁边一布幡上写着“说天说地说世事,算阳算阴算人心。”
是个算命先生,胡仁奎转身指着自己鼻子:“你——是在叫我吗?”
算命先生说:“当然是叫你了,你戴墨镜,我也戴墨镜,我们不是有缘人吗?”
“我懒得跟你扯,我还有事呢。”胡仁奎说着抬腿便走。
“前面摆着份财喜,你就不想知道拿得到拿不到吗?”算命先生大声说。
这话象根绳子,一下绊住了胡仁奎的脚,这鬼人,难道——?
胡仁奎想了想,回身来到算命先生跟前蹲下说:“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财喜?天上能掉砣银子下来砸到我头上?”
算命先生笑笑说:“银子砸到你头上,那还不把你砸死?不过,要是砸不死,你不就发财了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财即是祸,祸即是财啊。”
胡仁奎:“别跟我鬼扯,你就说说我眼前的,是财呢还是祸?”
算命先生盯着他看了看,说:“看相算命看相算命,你得摘下墨镜,让我看见你的相。”
胡仁奎只得摘下墨镜,让他那只难看的瞎眼暴露在算命先生面前,算命先生的墨镜象两个深深的黑洞,镜片上映出他的影像,他感觉就象自己掉进了了黑洞里。联想到手里的那孩子,他不由得心生恐惧,忙把墨镜戴上说:“看够了吧?我都看出是你算艺不精,你还什么都没看出来。”
算命先生说:“我还没开口,你怎么知道我算艺精不精?”
“快说快说,我还有事呢。”胡仁奎催促道。
算命先生微微一笑,说:“你眼前确实有一份财喜,这财喜是天上掉下来的,可是你还没捡到手,因为这财喜是活的。弄好了你得到这份财喜,弄不好你会被咬手,会被咬出血,那时你得到的只是血光之灾,你现在说说我这算艺是精还是不精?”
“你——?!”胡仁奎一下站起来,转身就走。
“唉!你还没给卦钱呢。”算命先生赶上来,扯住他的衣服大声说。
胡仁奎说:“你不是说我有财喜吗?等我得到了财喜,那才证明你算得准,我才能给你卦钱。我要得不到财喜,你就是在胡打乱说,胡打乱说你还想要卦钱?我不撕了你那布幡就对得起你了。”他说罢,甩脱算命先生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