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红玉一把抱住韩颜臣,她本就重病在身,这时一情动再加上气急心疼,忍不住一张嘴,哇的一口,吐出淋淋鲜血,人也气绝昏了过去。
韩颜臣一看,吓得紧紧抱住红玉急声呼唤,但红玉却已经没了气息。
韩颜臣一摸红玉气都没了,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口中银牙咬碎,抓起旁边木棒,是直奔王大忠和绿萝而来。
“我打死你们两个卖主求荣的东西,给我那玉儿报仇雪恨。”
韩颜臣如同疯癫了一般,但王大忠却不慌不忙,一看韩颜臣一棒子打来,身子一躲,同时伸出手来,一把就抓住韩颜臣手中的木棒,手上一用力,喊了声:“撒手。”
就见韩颜臣身子登时站立不稳,被王大忠这一带,木棒撒手,人也整个摔倒在地上。
王大忠将手中木棒一扔,冷笑一声:“少侯爷,你可连你老子一成的功夫都没学会,就敢跟我动手,来啊,给我往死里打。”
王大忠一声令下,那几个手下,尤其方才被韩颜臣打倒的那小子,登时往上一扑,就把韩颜臣按在地上就是拳打脚踢。
十方一听韩颜臣亲口承认他就是雁翎侯韩文忠的儿子,一时间也是惊讶万分,同时心中还生出满满的愧疚之意。
当初十方为了保自己这条小命,并没有按照张君佐所说北上去找谢天佑来给雁翎侯韩文忠解咒。
虽说十方到如今依旧认为自己没有北上是当时对自己是最明智的选择,但内心深处,也不免对雁翎侯韩文忠抱有亏欠之心。
只不过每当想起,自己就安慰自己说,纵然当时自己真北上了,恐怕也救不了雁翎侯,虽然他之后再没在诹取面前再提过这件事,但一有机会,他也会打听留意雁翎侯的消息。
尤其后来听说雁翎侯失踪,朝廷就以叛国投敌之罪来处置韩家,结果是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偌大个雁翎侯府土崩瓦解,烟消云散。
十方为此,也多次心生愧疚,以至于后来尽量就不让自己再想起这茬儿,无非就是为了让心理略微好受那么一些。
但此刻一听韩颜臣竟然是韩文忠的儿子,又是受了父亲连累,被发配徽州牢城,如今和自己一样,却又都是因为关山铜收复河间地,天子大赦天下,才脱了牢狱之灾,一时间更有了相怜之感。
因而十方压在心底的满腔愧疚之心此刻也破土而出,登时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周全韩颜臣一番,或许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理真的好过一些。
而此刻红玉气绝昏死,韩颜臣又失了理智,要和王大忠拼命,但十方一看,韩颜臣的身手也太稀松平常,心中倒也明白,他一出生就是少侯爷,养尊处优,就像他自己方才说的,当初就是个纨绔子弟,故而就没学得雁翎侯的一成本领。
而十方又听说雁翎侯一生军马,膝下就两个儿子,当初朝廷下罪,长子以命血谏,想要用自己的命洗脱雁翎侯叛国投敌的冤屈,一尺白绫,留书自尽,天下皆为之哀叹。
如今,这韩颜臣可就是雁翎侯仅存的独苗了,那自己说什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当面给打死。
因而十方一看韩颜臣要吃大亏,先是给碧桃说了声,去救了红玉姑娘,而后自己上前,嘴上喊道:“别打了,别打了。”
同时身子一俯,登时撞的那几个王大忠的手下是东倒西歪,一伸手就把韩颜臣给拖了出来。
王大忠那几个手下被十方这一撞,可都不干了,个个是摩拳擦掌,就想奔十方而来。
但王大忠在旁边可看的分明,他可不白给,一看十方表面上是全价,也不过一俯身,就把自己手下这些平日里扔铁锁炼铁锤的打手们给撞的东倒西歪,而他自己却纹丝不动,王大忠登时就倒吸了口冷气。
“此人必定身有绝世武功,怪不得他说和魏銮把头是过命的朋友,恐怕并非虚言。”
想到这里,王大忠大喊一声:“都给老子住手。”
那几个打手一听,也不敢再上前,而十方还假装被吓了一大跳,身子赶忙后退,同时拉着韩颜臣也退到床边。
这时,王大忠望着十方,一抱拳,又说道:“朋友,实不相瞒,我家令狐大人和魏銮把头就是一个场子里撒骰子的铁兄弟,如果朋友不嫌弃,是否能跟小的一起回去面见令狐大人,大人要是一听朋友是魏銮把头的弟兄,必定待如上宾,不知朋友意下如何?”
十方把韩颜臣给拉出来,一看这位少侯爷,满脸是血,人也昏过去了,也明白当时他一看红玉气绝,已经急火攻心,再挨了打,这才昏迷,不过除了脸上挨了几脚,有些青肿外,应该并无大碍。
这时一听王大忠要请自己去见那什么令狐大人,十方也明白,这王大忠不白给,必定是看出自己方才是假装的。
但十方却心说:“我管你看没看出来,反正老子可不能承认,更不可能跟你去见你主子,万一要是真碰上那绿脸鬼老二,虽说老子并不怕他,但却是一件大麻烦。”
因而十方笑眯眯也一拱手,“哎呀,实在不巧,今儿我就是慕红玉姐姐芳名,想来享受一下这西子湖娘,哪知道碰上这事,唉,我倒是也多日不见我那魏大哥了,甚是想念,只不过明日一早我有急事就要回乡去了,这样吧,等我下次再来钱塘府,一定让魏大哥带着我到王大哥和令狐大人的府上拜会拜会,今天我看就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