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提笔书写,顿时有些人小鬼大之喜感。
含烟一改刚才之冷色,目光柔和看着沐儿书端正字。
含烟明白什么时候,要去严厉。人不能言而无信,故因此方才如此刻薄。
含烟用意是:其一,让沐儿归来老实收心书写道礼录。其二,也是让沐儿长长记性,明白人要言而有信。既然答应便要去做。
在沐儿小时,老夫人就曾特意与含烟谈。
“沐儿打小会陪着你长大,她以后怎样,你是脱不了干系的。”
含烟那时才十三岁,但因为这句话肩上仿佛扛了个重担子,每当自己或沐儿做错事,含烟都格外愧疚与难受。
这句话,让含烟至今记忆尤深。
秋日夜里常起风,含烟坐在香席上,觉得身子骨席席来一阵冷风嗖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见沐儿认真专注,含烟不忍心唤她,自己轻洛洛起身,携着紫玉花纹长袍披,去望雀窗关严实。
等含烟回来再坐,没多久沐儿便欢呼起来,抄录毕这八百来字之道礼录。
沐儿写罢笔,迫不及待将心中早就要讲之问说与含烟。
“小姐嘞,汝去晚花宴,为何去告与汝那秦大哥?”
望着沐儿好奇之目光,含烟动作一滞,随后继续翻录这沐儿所写道礼录,查字纠错。与此同时,轻声回言:
“沐儿有所不知,三皇子秦烨与秦大哥极其不合,若将此事告知秦大哥,其必然心中冷落。”
沐儿脑瓜摇摇,眉头紧皱,走去坐在含烟身边,拉着含烟之玉手。
“既然两人不合,小姐为何要答应这秦烨嘞?”
含烟启玉手拍拍沐儿脑瓜,平淡言:
“前些日子,是三皇子秦烨求药帮吾治疗,如此之恩情,怎能不抱。况且,说到做到,答应了便要去也。”
很显然,沐儿是忘了秦烨救活小姐之事,光记得这厮听别人讲是心肠歹毒。
沐儿又回神来,拉着含烟娇躯,继续言:
“可如此,也要与秦升说嘞。小姐不说,才是真叫秦升冷。”
沐儿言罢,含烟正欲说其执拗,可突然一怔,细细想来,还真是应了沐儿所言。
若自己不与秦升讲,晚花宴如此大之场面,定然会传到秦升耳中,依秦升性格,到时知晓必会心伤。
含烟出神约有三个呼吸时间,收回眼光,拍拍沐儿宝莲藕似的手臂,对其呢喃道:
“沐儿所言极是,是含烟过于牵强,还好后日是晚花宴,明日便差人与秦升讲。”
说话间,一阵风吹来又吹去,吹去花宴楼……
花宴楼是京城浪荡公子之最喜之处,夜夜明盏至天明。有各类赌物博玩,又有美女艳舞。
不过这两日可惜,因晚花宴,花宴楼封楼三天,以布置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