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字……非汝所写,应是出自秦兆之笔手!”
老夫人坐在正殿,将龙杖摆在一旁,把盏茶,端详字。
面前一幅字画,大大一个“智”字。见其走笔行云流水,结笔运用一种重顿锁尾之法。重顿锁尾,以重写重、以重写轻,最后合笔之横,好似大地之亨实,使字轻流而非浮。
老夫人慧眼,如此娴熟之技法,定然是老小子秦兆笔手,其他人孚能及。老夫人再瞥一眼“智”字,后看向秦升,面色无表情之慈眉,对秦升言:
“说也,此字为何赠予老身。”
老夫人虽谋智非凡,但也跟了镇国公一辈子,到头还是喜欢直来直去。
秦升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之人,可非无事胡乱献宝贝之人。
秦升闻之一笑,开口说道:
“前些日子,父皇邀五位皇子至洗砚台亭,以缅怀先代大文豪之宇曦先生为由……”
秦升将秦兆所书五字,分配五皇子之行为说与老夫人。
老夫人听至秦升讲秦兆立下之规矩时,打断秦升所言。使得一时间正殿场面冷清,多几分肃静之意,老夫人品茶再观“智”字。
“汝之五弟多大年纪?”
秦升拜礼,答道:
“五皇子秦娄,过成年之礼半。”
大乾之成年礼,为十八岁行,过礼而半,表十八岁余半年。
老夫人不语,正殿又冷,三柄鎏金凤彩炉延延续续燃香飘。
“秦兆!好狠之爱也。”
老夫人甩下一句话,大清晨,却道出许多疲倦之意。
“可是五子秦娄将“至”字易于秦烨?另,汝与何人易,怎手中仍握“智”字?”
老夫人不等秦升回答,又忍不住说道:
“痴儿!这张“至”字另有含义呐,汝可晓得?”
老夫人面色难看,情绪不善。
这张“智”字,还在秦升之手,老夫人觉得是秦娄站在秦烨一队也,将“至”字交与秦烨。由此,老夫人看得透彻,吐出一种恨铁不成钢之势。
秦升自然读出了老夫人之意,内心对其之关心感动,表面却对此平淡面色无变化,再行礼,郑重道:
“夫人放心,“至”字此刻正挂在东宫正殿理政台后壁,此字是吾向五弟讨要来赠老夫人之礼也。关乎“至”字,秦升晓此为父皇一道考验,秦升心明。”
原来,出乎所料也。
老夫人听罢,在言“至”字挂于东宫之一瞬间眼神中闪惊讶又迅平复,双凤目盯秦升,等秦升说罢道:
“竟有此……如此甚好!这“智”字,老身带镇国府收下。”
秦升闻之,欣喜不已。
在大乾之讲究,善恩不善亲也。三皇子秦烨有恩于镇国府,这是秦升心头之一扎刺。而如今老夫人带镇国府收下此字,自己也算有所恩惠之。
毕竟,秦兆乃当今皇帝,皇帝亲笔,且书“智”之字,并内含大义,可为当世无价宝,堪论。
如此,秦烨再那镇国府说事之时,秦升不低其一头。
老夫人安心后,秦升欲见含烟心中些许急切,也隐隐表现于眉宇之间。可老夫人看破不说破,又平和言:
“汝可晓秦兆昨日封旨?那白毛小厮被秦兆封为行路将军之事。”
秦升皱眉思索。白毛小厮?说是秦银叔长罢。
秦升再行礼,点头说道:
“吾有所耳闻,是秦银叔父也。吾幼时叔父便跟从父皇,保卫父皇安危,功劳苦劳甚重。昨日夜,行路将军府开府宴,吾还去讨酒水。”
老夫人却冷笑,言:
“曾镇国公那老碳头也担任此职,他可是护卫一州七千万之人四年平安才有此功绩上位。到如今,单护卫秦兆此一人,便抵得上这等功劳?”
秦升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开解言。
老夫人自反自断,探手持龙杖,端丽在后侍卫,见老夫人欲起身,便上去搀扶。
老夫人缓缓起身,见秦升杵在原地不知行为,一挥袖言:
“此无汝事,往后院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