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他的心中除了难受,就是难受了。
迈着刚正不阿的脚步,身上饱含着怒气的温度。
它没有表情,但分明在冷笑。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砰!”
伸手,没有拿长矛的铜人,让离不弃心中还有点底。
它的手笨拙地对准他,杀气四溢,狂乱不羁。
想了想,离不弃的拳头已经直轰了过去。
“砰!”
他的眼前,铜人的两条手臂还没有完全适应新的身体结构。
这些铜块是压制出来的,虽然看起来还是铜块,但已经致密很多。
这铜人自然更为凶狠,力量更大,更重。
手臂在挥舞的同时,离不弃的拳头已经正中铜人的心口。
它就像是一个腹中空的器皿,但离不弃打在它身上的时刻,感觉拳头被一股大力,恶狠狠地推回了。
他甚至没有听见轻微的“砰”。
下一刻,离不弃身体微颤,内心更是措手不及。
他感觉自己撞在钢板之上,心底的憋闷顿时出现。
下一刻,一个拳头,已经在他的眼前出现。
他跌出半米有余,但眼前此人的狰狞模样,滔天怒意,他都感觉到了。
“真……真恐怖。”
他的内心叫苦不迭,他的神色中冒出坚毅。
拳头上的拳风,他一概不管,右手伸出,弯曲虚握。
直面对眼前的巨大铜人的拳头,离不弃的身上,丹田内的冰霜,也隐隐有了可以控制的兆头。
这可是他的外挂,也就是唯一可以撑得起离不弃的救命稻草了。
“唰”
离不弃狠心伸出手的时刻,从手上的一道伤口中,顿时涌出了冰霜!
它们飞到天空中,瞄准眼前此人的拳头,身上涌现一层不一样的轻薄之感,像是实体,又像是虚幻的雾气。
结为一个盾牌,保准离不弃不会被冲击致死。
盾牌在两人之间,离不弃向后踏了一步,手还是朝着铜人,指尖伤口对准了它。
冰块一连串地涌现,铜人的手上,已经凝聚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动作滞缓。
“对,就是这样。”
这就是离不弃的初衷,用冰霜去将铜人的动作滞缓,让他有时间挣脱它该死的尾随。
冰霜缓缓攀缘,将铜人的胳膊首先冷冻。
它的身体还在挣扎,奈何已经被冰霜覆盖的手臂也没有可控性,逐渐,只能用另一只手了。
“这……”
离不弃犹豫着,手上冰霜分散为两股,直接将铜人的另外一条手臂,也兼顾封印。
他只能铤而走险地做这些事,但他的心底,对铜人可谓是深恶痛绝的。
“沙沙”
冰水朝着铜人的身体连接处自然渗入,它们在里面可以冻结成冰。
现在,它们的渗入明显将铜人影响,它的身体变得迟缓,身上有无数极寒水滴滴落,垂挂在它的任何一处。
“我……”
离不弃摇摇头,但他已经将铜人结束了大半,几乎没什么是可以让他感觉惧怕的了。
在铜人摇摇摆摆想来找他算账的时刻,离不弃的心中,恶作剧的感觉出现。
他将手握拳,停止寒气供给。
“啪”的一声,眼前可怕的铜人,右拳猛然炸开,脱落。
几乎被炸得面目全非的拳头,还有那铁铜的光芒,一点一点,从冰霜冰冻涨出的裂缝处冒出。
因为水结成冰,体积会变大,而他刚才就是将那些已经融化的冰雪,不顾方法,渗入铜人的关节处。
导致离不弃如今双手一挥,就可以控制那些冰雪直接凝成的冰块凝聚。
这是他的一次新的尝试,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厉害。
“就像水滴石穿,它这样子的一个铜人,我最后还有能力把它制服……”
“砰砰砰”的声音不住出现,有些碎铜块打在离不弃的身上。
他虽然没受什么伤,但呼吸有些困难。
几天的颠沛流离,今天终于有了疲倦的效果。
这个铜人看上去极为可怜,他的身上,几个关节都被爆掉,包含冰雪的气息,对离不弃来说,却根本不冷。
他的关节都被爆掉,铜块洒了一地。
加上躯干的一些腐蚀伤害,现在若似它想将自己打倒,也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所以,离不弃也不顾什么了,丢弃了在原地落下失去神识的铜人,继续赶路。
“真的好累呀……”
走到一旁,他再无法忍受自己的心慌。
之前的他,都是找一些碎片时间睡觉,每次都提防耳畔的东西,风吹草动都必须要睁开眼睛看一下情况,导致他熬了几天,身体已经不堪重负。
所以现在,他恨不得把自己撞死。
又想睡觉,又因为心理因素睡不着,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于难受了。
“那个……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就开开恩,放我一马呗?不说别的,我只要有一个可以睡觉的场所。”
这里的统治者实在是太过于神秘,他不知道其庐山真面目,只知道在这边死命乞求。
或许是他的心里原因,在这一片暮色环绕的世界上,他只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声音,从天空上落下。
“扑簌簌”
两旁是未知迷雾,而那四张符箓早已落下。
如雪花一样轻飘飘的东西,掉到地上的时候,瞬间就被钉住不动了。
“四方风水符咒?保佑我的?”
不论他怎么说,怎么去庆幸自己的运气,怎么去赞美这儿的统治者,是多么明智。
这四张符箓,就在他眼前的四个方向贴着。
在这里,他可以不受任何人的袭扰。
但是他自己想了想,其实……那个人可以设置一下,不放铜人出来,不就行了吗。
顿时,他的心中却有一阵感慨。
虽然说是累了半天,但是这样子被人家时时刻刻监视的感觉,还是不太好的。
到底还是困境战胜理智,他的脑袋挨到地上的一瞬间,一阵清风吹来,他的心顿时陷入了一片莫名其妙的沉沦之中。
这感觉如影随形伴随他左右。
久违的温暖重新将他笼罩。
“你说,离不弃是不是真的消失了?”
“不是。”
云端之上,天气如画,青山如梦。
念太平和慕容云隐面对面坐着,前者正在把玩着手上的茶杯,后者则是瞧着眼前的云雾,沉默不语。
念太平随口一问,慕容云隐的声音平静。
“半个月后的比试,他也会来的。”
他声音中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