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是王江吟叛国要死,而是陛下您要让他死啊!”
楚帝怒道:“放肆!你知道你都说了些什么吗?”
她低着头不语,她总是这样,这样懦弱。
楚帝的声音再次响起:“皇后,朕知道这件事能指向你,东宫推波助澜了一把,若不是如此,朕也不会轻饶了你。你要记着,朕不惩处你,只不过因为你是大梁公主!你最好安心做好我上楚的皇后!”
她又笑了,笑的更加凄凉,看阿!明明是她通敌,楚帝却不信,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处死一个无辜的人,连查都不查一下。
楚帝望着她,冷冷道:“朕看皇后精神不大好,还是静养些日子的好,后宫的事先交给宁妃处理吧。”
说完这些,楚帝便转身离去。
冰冷的宫殿空空荡荡,一口鲜血喷出咽喉,“为什么,王江吟,为什么你要认罪?这都不是你做的,是我,该死的人是我!”
她的哭声在宫殿里回荡,像一把挑在心上的尖刀,刺得深了,就忘了痛楚。
阳光渐渐西斜,不知怎的,最近她总想起这些,眼角的泪不知何时滚落下来,她抬手轻轻拭去,一切还是如初,像牢笼一样的宫殿还是那么令人窒息。
玉纺来报:“娘娘,陛下叫你过去。”
孟月瑶像以往一样换了件浅色衣服。
踏出店门,陆昭躬身上前,道:“娘娘,陛下说了只让娘娘一个人过去。”
孟月瑶笑了笑,对玉纺道:“玉纺你们都退下吧。”
她看了一眼停在殿前的轿撵,温声道:“这样的暖冬实在是不常见,陆公公要是不急的话,本宫想走着过去。”
倚风殿到陛下的大殿并不远,陆昭道:“娘娘做主。”
这皇城里的风景既熟悉又陌生,她看了这许多年,依旧看不明白。
树叶上掉下几片积雪,落在她的手心凉凉的,顷刻化成一滩水,顺着指缝流走。
她捡起地上一片落叶,树叶的脉络清晰可见,一条条蔓延开来,记录了过往,记录那些不想忘掉的曾经。
她突然羡慕一棵树,一片叶子,它们的过去全都看得见。而她的心已然麻木。
诏德殿,楚帝安然坐在殿上,她抬眼看去,大理寺卿孟九歌,刑部尚书沈鸿鹄,中书令苏奕风已然站在殿中。
孟月瑶向楚帝行了一礼,微笑道:“陛下叫臣妾来有何事吩咐?”
“皇后,朕还有什么事可以吩咐你,你自己做主就好。”
“陛下说笑了,臣妾能做什么?”
楚帝冷笑道:“皇后的本事朕也是今日才知道,一个皇后那能满足你,你是要朕的江山啊。”
孟月瑶笑的坦然:“陛下,你莫要听信流言啊,臣妾要你的江山做什么,这天下女子,皆期望得到的都是陛下你的宠爱呀。”
楚帝闭眼:“你这副模样,朕很不喜欢。”
楚帝将一本奏章扔到她面前:“你可认罪?”
孟月瑶拿起来看了一眼,“通敌叛国的不是当年的王江吟王将军么?怎么又扯到臣妾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