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何尝不是。

竹青被花颜问的愣住了，抬眸便看见了一直盯着自己看的颜小郡主，赶忙低下头，错开跟颜小郡主的视线，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苦笑。

他也没比花颜好到哪里去。

后悔么？他，不知道。

花颜也是，开心么？不开心，可是，后悔么？她，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若是今日，她放弃了素衣，那么，未来的她只会生活在无尽的后悔之中。

虚棂看着花颜渐渐走上祭坛的身影，一拳垂在面前的屏障上面，冰冷的眸中满是寒意。

何止是虚棂，就连素衣那双灵动的眸子里，此刻也全都是颓败之色。

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了，虽然不一定有多少能力护住花颜，可是，至少能够保护好自己，不让花颜费心，到头来，还是要花颜牺牲自己。

素衣不禁勾唇苦笑着，笑着，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九耀看着素衣眼角的泪水，眸中满是心痛，可是，却无可奈何。

相比起自己，他更愿意看到素衣平安无事。

花颜没有去看众人，而是一步步走到祭坛之上，一步步来到九郁的面前，一双清冷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波动，就如同一潭死水一般，不见丝毫的波动。

“我愿意跟你成亲，可是，我的要求，放过素衣。”

花颜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开口说道，声音冷到了极致。

九郁看着女子冰冷的面容，也不在意，唇角挂着一抹宠溺的笑意。

“好，朕答应你，绝不为难她。”

他相信，终有一天，他定能够焐热这块寒冰的。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有的人心很小，很小，一旦住进了一个人之后，便再也容不下另一个人了。

哪怕，那个人再好，再温柔。

“好。”花颜垂眸，只说了这一个字，便不再开口说话。

九郁朝着侍卫示意，顿时，将素衣围在中间的众人都纷纷退让了开来。

素衣看着祭坛上的花颜，眸中满是悲痛。

九耀见素衣终于脱险，眸中满是心疼，如果可以，他多想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告诉她，一切有他。

颜小郡主看着站在花颜身旁保护花颜的竹青，嘴角不禁勾起，有些失落的轻笑着。

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好了，一定要追到他的，可是，没想到，自己却是先嫁了人，真是连一点机会都不留给她。

站在花颜身旁，一脸漠然的竹青，一直没有勇气抬眸去看颜小郡主，哪怕，曾经多少次在心中描摹着女子的身影，可是，他们到底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不过是自己漫长生命中的一场梦罢了，当小帝君功德圆满重回神界之时，便是梦醒之际。

每个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心思，有人开心，有人喜悦，更多的却是一股浓郁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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