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一名年过半百的女子手提篮子，她目光鄙夷地看着陆离，捏着鼻子在陆离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仿佛陆离是个令人作呕的垃圾。

她话声音尖锐，话语粗鲁，“这不是前几年沈大婶从垃圾堆捡来的孩子吗？！现在发财了，自己穿的人模狗样，但是却给沈大婶穿破烂不堪的衣服。”

“不是这样！”那被叫做沈大婶的老人，急忙摇头，拼命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因为年纪大了，焦急出来的话语不伦次，“衣服家里，我了给，离儿留给。”

那女子不在意沈大婶的什么意思，她伸手从篮子中抓了一把豆腐，狠狠地朝陆离脸上丢去。

豆腐准确无误的全部落在陆离脸上，那女子用的力道很大，一块完整的豆腐在陆离脸上变成了豆腐渣，顺着一点点滑下。

陆离的发丝微湿，凌乱不堪，有些豆腐渣留在俊脸上，有些滑至肩头。他素白色的衣服染上了水渍，看起来十分狼狈。

他有病，偏执，但是在此时，他目光望了眼身旁的老人，抬手故作无事地擦掉脸上的豆腐，转头对沈大婶温柔道，“我们该回去了。”

那女子还想抓起豆腐朝陆离丢去，却见沈大婶急匆匆地拦在她身前，理清语序道，“衣服在家，他给了我，但我却不舍得穿留着想要还给离儿。”

沈大婶轻晃那女子的手腕，开口道，“陆离能回家一趟也不容易，你们能不能不要每次回来都朝他身上丢东西。”

陆离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阴暗处，他的衣摆随风轻微摆动，明明狼狈不已，但是却给人感觉十分高贵清雅。

你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算站在阴暗处也有吸引众人目光的资本。

身处在这偏僻地方的人们，本就十分清闲，没有生活乐子的人是最喜欢看热闹的，不过须臾，这周围便聚集了十多个人，所有人围成一个圈，目光落在陆离身上，窃窃私语起来。

“这便是沈大婶当年从垃圾箱捡来的孩子。发财了之后便忘记了沈大婶。”

有不明事情经过的人开口问道，“他不是回来看沈大婶了吗？谈何忘记？”

有人嗤之以鼻，“那只是为了之后的仕途，若是他没有一个好的形象，怎么可以获得皇上的青睐？”

有人补充道，“并且他似乎很瞧不起我们，从来不与我们话，我们同他话也是爱搭不理。”

“若我现在手中有东西，我一定和前几次一样狠狠丢在他脸上。”

……

众人各自回家拿了东西，有人拿了西红柿，有人拿了鸡蛋，他们全部将手中的东西丢在陆离身上。

陆离垂着眼，细心伸手将沈大婶推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