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正怒火中烧,几乎想也不想,完全不考虑计划的可实行性,咬牙发狠:“自然是将他们统统抓起来,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将他们的四肢剁下来,再割了耳朵和鼻子,用油炸一遍,给他们吃下去!还要拔掉他们的舌头,再挖了眼睛……”
洛嫣然在原主的描述中诡异地生出了一丝快感,惊了她一跳,忙抬手用力捏了捏鼻梁,把脑袋里都快汇成电流的多巴胺压了回去。
这情绪影响来得有点突然,洛嫣然短暂的惊讶之后更加坚定了要让原主放下执念的想法。
原主现在就像是个不定时炸弹,留在脑海中说不定什么时候突然爆炸,洛嫣然这小白鼠就彻底成炮灰了。
洛嫣然将那一头鸡窝似的头发散开,拿起梳妆台上一把缺了齿的木梳子,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头发,一边问道:“那你又想怎样将他们抓起来实施你的复仇大计?”
原主仍是想都没想,即刻答道:“拎着刀子把他们逼进地牢!”
洛嫣然没等到后话,顿了顿:“就这样?”
原主异常坚定地嗯了一声,似乎还觉得自己这个方法很是可行。
洛嫣然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暂且不说他们会不会因为一把刀就怕了你,最先将你推进火坑的可是你的嫡母,襄阳侯正房夫人,出身韩国公府,身边侍卫无数,还有一个身手高超的近身暗卫,平日里从不现身,可一旦夫人遇险,他也会第一时间冲出护主,你有几条命能接近她?”
原主:“那我就投毒。”
洛嫣然继续不厚道:“侯府夫人在婆家和娘家都有专门的小灶,就算是出门,也有好几个妈妈跟着,所进之物要经过重重把关,你又怎么把毒药神不知鬼不觉的掺进去?”
“而且……”洛嫣然拿起桌上一根藤雕的发簪,嘴角直抽:“你现在身无长物,丫鬟都敢克扣你的药钱,生了病全靠自己挺着,你又去哪里弄毒药?”
原主:“……”
在原主短暂的二十四年生命里,银子这种东西很少会出现在她的手上。
起初因为是不受宠的庶出,月钱全被丫鬟婆子昧下私吞了。
后来被嫡母坑给别人冲喜,婆家也只把她当成不要钱的丫鬟,冲完了喜,就发配去刷恭桶,丈夫都不让她见,更惶提什么银子。
最搞笑的是三年后,婆家竟还以七出之条中的“无所出”为由,将她踢出大门卖进了勾栏。
买她的妈妈回去以后一检查都高兴坏了,五两银子买了个这么标志的雏,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虽然二十来岁的年纪大了点,常年干粗活,手也糙了点,不过关键的零部件还是原厂的,小问题并不影响二次销售,于是稍微打扮一下,一转手,身价立马陡升十倍。
没出半个月就被人买走了。
之后便是她悲惨人生的高.潮部分。
她到了新家,成了被人豢养的xing奴,家中有客,她负责招待,主人兴起,她负责灭火,若是主人哪天开心了,想看点现场直播的小片片,也可以叫上几个同她一样用处的奴隶酒色肉糜,乱来一场。
其场面之冲击,众合地狱都不敢那么写。
而一个能营造出如此氛围的主家,原主最后会被做成人彘,也就不算是那混蛋的超常发挥了。
啧啧啧,洛嫣然唏嘘不已,不禁在想,若是那时候原主能有足够的银子傍身,就算被被嫡母坑,被婆家迫害,也不会落得那么凄惨的一个下场。
至少也能活下去。
不过现在翻那些旧账也没什么意义,洛嫣然此时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才能让原主把她那充满怨念的意识量子主动散去,然后给自己腾地方。
她可不想天天听人在大脑里碎碎念什么人该怎么死。
一次两次,她还能控制一下多巴胺过分活跃的刺激,但是次数多了,她就真要被原主的冲动送上死路了。
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洛嫣然决定捞钱的同时给原主一个“诚意”,交个“定金”,打打感情牌,让原主看到用一点残存的意识跟她交易并不吃亏。
这样日后顶着人家身体招摇过市,她也不会太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