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颠簸得很,我有些不适,看着对面闭目养神的月奴,“我们什么时候会到?”
“一天一夜。”月奴闭着眼。
“今夜我们要在车上睡?”我想了想,这才出发不过一会,便已经被颠簸得难受得很,这夜里只怕睡不着。
“嗯。”
罢了,我找了个支持,向后靠着,以求让自己舒服点。挪动时,怀里的瓷瓶骨碌碌地滚了出来。车里晃得很,瓶子掉下后滚到了车后面,被轿厢拦了一下,直直往回滚到月奴脚边。
我见状想捡起来,月奴却已经睁开眼先我一步减了起来。
是阿七给我的药。
“这是什么?”月奴拿着瓶子在手中转转,打量着。
“阿七给我的。”我如实说。
我注意到月奴的表情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
月奴将瓷瓶握在手心,“你最近的修习不适合吃这个,对你身体不好。我先帮你收着,等以后再给你。”
我想这毕竟是小七专门带来给我,被小七知道我给别人拿走了总归不合适,于是我伸手向着月奴,“既然如此,我不会吃,但还是我保管比较好。”说罢,对着月奴友好一笑。
月奴见此自然是不好多说什么,将瓷瓶还给了我。
一路上甚是无聊,月奴是个极冷的人,想同她搭话,多是不理我,我自讨没趣,只好掀开车侧边的帘子,看着外面打发着时间。
窗外的景色向身后移去,想着这是第一次做马车,这下好,一次做了个够,郁闷得很。
随着无端的思绪乱想着,从下山到哥哥被抓走,再到遇见了月奴和小七,再到小七不告而别。想着想着,想到刚刚月奴想拿走小七给我的药瓶......小七居然说那是专治傻子的药......真是.......
......等等?
月奴都没打开药瓶不知道药瓶里装的什么,这么就知道它对我有害?
想到这里,不禁皱紧了眉头有些疑惑的看向一旁一直闭目养神美艳不可方物的月奴,不禁在此陷入沉思,这些日子里好像有哪里不大对,可我说不上来。
算了,不想了,我用手托住下巴,继续看着窗外。马车极少停息,经过一个昼夜,话甚少的车夫吆喝着,“姑娘,地方到了。”
被一路折腾的浑浑噩噩的我瞬间清醒,夜里一直没睡着,想必此刻的我一定憔悴得很。月奴却始终容光焕发。
车夫替我们拉着车帘,我跟着月奴下车去。
下车后,只见熟悉的海风,依稀能听见远处大海的潮浪。疲惫一洗而空。
车夫接着说,“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接下去的路无人敢走,两位姑娘千万小心啊。”
月奴从怀中掏出鼓鼓的钱袋,全递给了车夫,“有劳,给马喂点好细粮。”
车夫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叠了好几层,“姑娘出手可真大方。那老夫可就先走啦!”说罢翻身上车,拉着马绳,扬尘而去。
“度朔之山在哪?”我看着周围的地平坦得很,环顾远处也不见高峰。
“跟着我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