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张琴再次说到让许意嫁人,远离他们的生活。
许意第一次怒了,不留情分的骂了张琴:“我会救商辉,也会照顾父亲,但是你休想用我去换彩礼!总有天,我自会离去。”
张琴被吓了一跳,多年的怨意,恨意在心里陡然得到滋生,长成一棵阴暗的大树。更加坚定要用许意去换一百万,恶毒的希望许意这辈子过的比她还惨,让生活磨掉她高傲的神气。
傍晚时,陈向英又来了。是来劝说她的,说李飞怎么怎么的好,嫁过去不会吃亏……
许意忍不住怒对,为什么不让她表姐嫁过,表姐不是也上过大学,今年都二十八九,还没结婚,这样的好去处刚合适。
陈向英被怼的哑口无言。
天黑时,陈向英还没有走,陪着她守着许昌国。
偶然。
许意觉得有些口渴,拿过杯子,提起热水壶,却是空的,想起刚才给许昌国擦手脚给倒干了,准备起身去打水。
陈向英却快她一步,拿过她手里的热水壶,道:“小意是要去打水吗?我去打,你在这里守着你爸,有什么需要你也好顾着!”
“不用,我自己去!爸这会儿睡着了不会有什么事!”许意道。
陈向英却已经离开了病房。
不多时,她就提着一壶热水,还拿了两瓶矿泉水回来。
她给许意拧了一瓶,递给过来:“打的水太烫了,想你口渴的紧,我就去买了两瓶,你可以先喝点这个润润喉,再等热水!”
许意皱了皱眉,狐疑的看了陈向英一点,她有点热情过头了吧,拒绝了她递过来的矿泉水,倒了一杯热水。
陈向英见许意不接受,也不恼,又淡定的收了回去,眼神似无意的扫了一眼的她的杯子。
许意心里有点讪讪,难道水没开?有泻药?
九点半了。
陈向英提了一句,热水应该差不多凉了。
许意“嗯”了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没过十分钟,许意忍不住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陈向英瞥了眼:“小意,你是不是困了?”
许意没接话,又看了眼许昌国输的液,差不多完了,来的医院次数多了,她轻车熟路的为许昌国取了针,却觉得困意越来越浓,只当是这两天没睡好。
下一秒,她趴在了许昌国的床沿,睡了过去。
陈向英又唤了几声:“小意,小意……”
却把许昌国惊醒,许昌国低低的问了声:“怎么了?”
陈向英笑着道:“小意这两天照顾你太累了,睡了过去,我这就扶她去找个舒坦点的位置休息下!”
说着,她伸手架向许意。
许昌国低低的应了声:“嗯!谢谢二嫂。”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陈向英并没有将人扶去找地方,而是下了楼,停车场的位置正有一辆黑色的轿车等着。
李飞一见陈向英扶着的许意,赶紧下了车,打开了车门,将人扶了进去,并道:“谢谢陈婶儿!”
陈向英笑笑,又摇了摇头。
黑色的车子扬长而去,消失在夜色里。
……
这一天,卫一被肖谦堵家了,没有去学校。
许意,也没去学校。
梁汾去找了许意的导师,打听到因为家人生病住院要做手术,所以请了几天假。
又想起前一天听到陈向英几人的谈话。
直觉就是她。
下班时,梁汾再次拨打了许意的电话,想提醒一下,依然是关机。又给卫一打了电话,没人接。
直接到了卫一的公寓。
按了老半天门铃,才见人顶着一头乱发来开门,还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什么事?”
梁汾直言道:“许意可能出事了!”
“你说什么?”卫一长眸一怔,扯住梁汾的衣裳道。“是不是又被那家伙带走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梁汾从他身边,侧身进了屋。
“我打过,无人接听。不是被卫栋拐了,是其他……”梁汾又将前一天在饭店听到的话,大意讲了一遍。
梁汾话落之时,卫一的眼睛通红,犹如天边的晚霞,染着嗜血,像是要杀,人了一样。
梁汾庆幸早一步知道,若是再迟一些,出了事。以他性子,知道了怕是要发疯,折腾的世界混乱……犹记得十三年前,那时的他……
很快,暮色降临,卫一拨了一通电话。
直到九点,他们看着一份资料。
是许意的,从她落入孤儿院开始。
他们惊讶,这个常带着亲和笑意的女孩,竟有这么惨的身世,被拐卖,被领养,再被卖,总之就没几天舒坦的日子……看完时,卫一紧握双拳,重重的砸在桌上,‘碰’的一声,桌子没事,他的手却是鲜血包裹。
梁汾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又是一通电话进来,是许意在某所居民楼里的具体位置。
卫一和梁汾二人,即刻发动车子,前往……
这一晚,夜色极沉,没有半点星光。
到了小区时,已经十点半。
小区保安不让进,最后还是梁汾找到了那小区的一姑娘,说是他们急着找亲人,姑娘见梁汾长得不像个坏人,领他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