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已经离开了吧台,走进了后厨,期望能够找到一些边角料来点缀那份拼凑起来的正餐,这也算是在这类工作中看得见的福利之一。
另一名员工怀特则是幸运了很多,但也更加的辛苦,他需要不断在客人和吧台以及厨房之间跑来跑去。
但如果某位客人点了一瓶酒没有喝光,那么怀特就会将这些剩下的酒水收集起来卖给那些在工厂里劳作了一天,但却舍不得走进酒馆的工人们以每一杯十分钱的价格。
怀特有着城里人特有的精明,虽然个子很小,但那张刻上刀疤的脸总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在他的自吹自擂中,他曾经一个人拿着刀在街头的打斗中成功的打死了十七名还是十八名敌人,而唯一的代价就是那条破坏了自己英俊面容留下的痕迹。
从这点上来看,怀特每个月的收入将比格雷和加尔多上两三块,这在其他的酒馆里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会为了每一分钱争斗的头破血流,只有在这间酒馆里有着这样不能明说的默契。
格雷独占了那间联通厕所的理论上三人轮流歇息的房间,加尔则是拿走了所有能够入口的食物,而怀特则是多了一份收入。
三人的薪水不高,每个月只有十块,扣除日常的开销,只是勉强维持生活。但在大部分底层人民的心中,三人有着一份较为体面的工作,一份可以让自己活下去的工薪。
帝国的战争刚刚结束不久,边境线上依然风声鹤唳,报纸上天天流传着上层需要改革的声音,格雷对这个世界的文字认识的不多,读取报纸磕磕绊绊,但通过街上那些时常进行的游行示威活动和一些人议论的话语中也大概的了解这个帝国出现了什么情况。
有些熟悉,资本的力量刚刚在这个世界苏醒,虽然还没有渗透到底层人民生活的方方面面,也爆发出了一股让人不可小觑的劲力,即使在这个名叫卡尔德拉的边陲小城,郊外的工厂也像雨后的春笋突破土地的限制冒了出来。
这些工厂的主人用着光明或者黑暗的手段圈住了大量的农田,逼迫了海量的农民从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中解放了出来,成为了一个体面的城里人。
这不是卡尔德拉城市长阿诺德先生的原话,但格雷里里外外听到的就是这个意思。
格雷只能以这样狭隘的视角去看待这个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城市以及陌生的人,战战兢兢的活着,等待着机会让自己脱离这些乏味的工作,和加尔一样娶一个能让自己看着顺眼的姑娘过完着平凡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