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点什么……
林若浊看到这页最后一句话已经大概能猜测出他要做些什么。
这个队长所谓的战功赫赫,不过是自己编织的一道道谎言,用来蒙蔽民众的双眼,而真正的凶手他从来都不关心是谁,他只在乎自己的仕途。
“副队。”他扭头看了黑胡子一眼。
“这件事你一点都不知情?”
黑胡子看着林若浊审视的眼神,身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暗暗咽了咽口水,却是正对着目光道:“不知。”
话音刚落,一旁的劫冷笑一声,把黑胡子吓得一颤。
“我真不知晓,我只是一个副队长,从这日记里也能看出来,他压根就没把我当一回事,平时的事务也不会跟我细,更何况就连上面的人都没看出来什么,我一个跟班怎么能发现?”
林若浊眼神一直在黑胡子和日记本之间游荡,他心里更偏向认为黑胡子确实不知此事,但是这并不是一次两次的偶然,几乎所有功绩都是布朗找替罪羊完成的,上面的官员怎么也没有察觉。
劫此时突然抬手,轻拍了拍黑胡子的肩膀。
“别太紧张,我也没你参与其中,只是有些好奇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查那栋房子的主人?”
黑胡子闻言微微仰头,似乎是在回忆。
“因为……因为那个人和纳沃利兄弟会有关。”
纳沃利……
慎听到这个名字眼睛眯了眯,纳沃利这个地区已经和诺克萨斯军队交上战了,而所谓的纳沃利兄弟会,则是残酷战争下滋生的一个激进团体,他们在整个艾欧尼亚大陆上权力极大。
“就因为这个所以不调查?”林若浊疑惑地问道。
黑胡子下意识回道:“当然,我们一个镇的执法队想去管纳沃利兄弟会的事,那跟活腻了有什么区别?”
“可是这样,那有权有势的岂不是可以胡作非为?”
这时劫突然冷哼一声道:“一直以来不都是如此,你从堂来的?居然会出这种蠢话。”
“我……”林若浊张了张嘴,没有出话来。
“行了,继续看下一页。”
……
接下来的案件近乎都是金魔制造的凶案,而且一次比一次血腥残暴,而作为执法队长的布朗,他却怎么都找不到金魔的蛛丝马迹,更别提抓捕他。
而每当他想找一个替罪羊的时候,金魔又会出来把他的计划打破,这让布朗在议会的地位每况愈下。
林若浊从日记的叙事变化中可以很明显的察觉到布朗的心态越来越暴躁,从最开始欣赏金魔的杰作到后面恨不得生吃了他,其中的暴怒情绪都快要从字里行间跳出来。
“这好像是最后一页了。”
林若浊刚翻到这一页,便看到末尾似乎并没有写完,应该是失踪前写的最后一篇,而这篇的言语似乎冷静了一些。
……
第十一次,第十一次,这是第十一次!
我发誓一定要活生生把他撕碎!
虽然我已经发过无数次这样的誓言了,但是这一次不同,我是认真的,而且我很有可能摸到了他的踪迹!
还是来先事由,这次案件和以往的都不同,或者是死亡方式不同。
同样是在那间破旧办公室,我接到了一个案子,不用脑袋想也知道是金魔干的,结果也没有意外。
等我赶到现场,我发现金魔的杀人方式似乎有了新意,不再是像以往那般果断暴虐。
那是一间地下室,一个除了门之外完全封闭的密室,起码苍蝇是飞不进来的。
密室里有一具尸体,除了头不翼而飞外,尸体很完整,完整到我甚至觉得这次案件和金魔无关,但是当我发现尸体肚子上有一个数字四时,我便知道,又是他!
这又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他本可做完这一切就潇洒离去,但他就是要留下一个自己的印记,来表明这件事是我做的,没错,就是我,伟大的艺术家金魔。
我甚至能模仿出他那时的情绪:这帮愚蠢的警探,只能在我的操控下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行动,即便我大大方方的留下姓名,他们也只是像一群无头苍蝇一般乱飞一通。
这种感觉肯定很爽,但对他来有多爽,对我就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