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朝阳还是愣着，虽然她表达得有些怪怪的，但是她说的那个意思，是不是她已经嫁了人？

这么想着，他松了一口气，瞬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孟长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脸色变幻。怎么他看起来像是很庆幸似的？难道他看出自己不适合练武了？之前说要她入门其实也是想报她的恩情吧……

“既然如此，那明日我送你回岳州，便算是报你救命之恩了，日后，俩不相欠。”殷朝阳没什么表情，他很自然地点点头，在他眼里，这样的结果再好不过了。

孟长寿说：“我不去岳州。”

“我差人查过了。”殷朝阳靠在门框上，他神色轻松，“你姐姐，在白营里，她似乎……”剩下那句话他没有说完，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她在白营？”孟长寿直起身来，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那我去，明天就动身吧。”

说起来，白营两个字甚是耳熟……

殷朝阳没有说什么，看着面前那个开心的人，眼底滑过一丝悲悯。

她的姐姐若是身在白营，怕是也活不久了吧……

……

……

第二天，她就被殷朝阳送回了岳州。殷朝阳没有跟着她一起走，他在马车外面，看着孟长寿上车，孟长寿掀开帘子，朝他挥了挥手，殷朝阳略微点了点头，马车咕噜噜开走后，他收回目光，心底莫名其妙有一丝怅然的味道，不过这突如其来的情感很快被他抛到脑后。一会，一个蝙蝠人落到他跟前，“大人，卓飞云的下落属下已经追查到了。”

“东西在他手里？”

“属下还在追查……”

“去吧，不要打草惊蛇。”

“是，属下告退。”

殷朝阳拢了拢披风，双眼眯成一条缝，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

……

……

所谓白营，就是潭州感染疫病的人群聚居地。据说那些被发现感染疫病的人就会被强行送过来。虽然官府已经遣派了大量大夫过来治病，但是据说那里依旧每日都会死很多人。

之前孟长寿在邵州听到的有关潭州的传闻，一大半都在说这个白营。

据说治不好的人会被拉到一起，点火烧掉……

由于是殷朝阳打过招呼，她单独坐着一辆舒适的马车，跟在一队车队后边。那队车队是由好几辆牛车组成，里面坐的据说都是在岳州等地查出来身带疫病的病人。

这些牛拉车，就是之前在岳州进城前看到的那种拉稻草的车，这种车常见又廉价，一般用来拉粮食，或者牲畜。关键是这些车里塞满了人，连一点点喘气的空隙都没有，更可怖的是，车里有一位小伙子晃吐了，也不知道他吐在了那里，车里一片鬼哭狼嚎，比白灵山那些雪狼嚎得还要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