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出衣襟里的药瓶。抖出里面的药，也不管是什么功效，就往嘴里塞，把里边的药都吃光了，她还是饿得不行。

为了得到饱腹感，她开始在屋子里挂搜，在桌面上发现一些破碎的纸片，稻草之类的毫不犹豫就吃下去。

“真是看不下去了。”殷朝阳在她后面说了一句，她停下咀嚼的动作，扭过头去，他正慢吞吞地站起来，一手不耐般地挠着发尾，一手扶着自己的额头，脸上尽是不耐。

“？”

她奇怪地盯着他，他盯着她，“别乱吃东西。”说罢，越过地上的尸体，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大雨中，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

“……”

难道是因为她吃东西的声音太大，吵着他，所以他生气了吗？

……那也不至于跑到外面去吧。

孟长寿又抓了把床上的布料，胡乱地塞了一把，但是吞咽困难，没一会就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呕了出来。

呕过后，她反而不想吃东西了，抹了抹嘴巴，又缩回之前的角落里，眼皮有些沉重，但是她不想睡。

坐了一会，她默默地挪到门框边，看了看外边的大雨，再低下头，地面上的水坑面上映出了她散乱的头发，已经脏兮兮的面容。

……和那些在邵州岳州看到的叫花子长一个模样。

正愣怔间，孟长寿看到大雨中出现了一个黑影。

他越走越近，黑发紧贴在脸上，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划过他的金眸，朦胧了他眼中的光辉。

孟长寿怔怔地看着他，他穿越大雨而来，站到她跟前，甩了甩身上的雨珠，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喂，你挡住路了。”

她淡定地摸了一把脸上的雨，后退一步，他大步走进来，一手把一个黑色的包裹丢在地上，然后蹲下去把裹布解开。

她好奇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包裹里露出一些带血的皮毛，打开一看，是一只死去的鸡和几条鱼，有两条还活蹦乱跳的。

他没有理会一旁好奇的她，站起身，开始在屋里找些什么，没一会，他抱来一堆树枝，生起了微弱的火。

生完火后，他用树枝插着一条鱼，在架在一边用火烘烤着。

那鱼还没烤熟，他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双眼发光的她，抓过一个树枝，把上面的烤鱼一把抓出来，粗鲁地塞进她的嘴巴里，“吃！”

她默默地把鱼抓下来，这鱼显然没有烤熟，她的嘴里混合着各种血和泥土的味道。

吃着吃着，后面忽而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她鱼尾含在嘴巴里，扭过头去，看见殷朝阳正在褪他湿漉漉的里衣，露出小麦色的胸膛，他显然注意到她的目光，但是似乎并不在意，依旧慢条斯理地脱掉他最后一件衣服，露出了上半身，只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

“你，你在做什么？”孟长寿结结巴巴地开口，脸上有些发烫。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手撩起自己湿漉漉的黑发，一手拿起脚下散乱的衣裳，然后很自然地走到她旁边，抖开衣服，架在火堆侧，之后，他半躺下来，支着下巴盯着她：“你不冷？”

孟长寿的脸颊还有些发烫，不自觉地移开目光，双手抱紧自己的膝盖，小声回复：“冷。”

他扬起眉，“把衣服脱下来，晾在这。”

她一惊，下意识摇头，他翻过身去：“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