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文刚从慎刑司回来,一回到碧霄宫,便看到纯妃端坐在主位上,一脸严肃地问道。
“那群狗奴才有说是谁指使的吗?”
锦文低头答道:“他们都说,忙着去给二皇子粘知了去了,二皇子出事时并不在一旁。”
安雪依气得大骂:“狗奴才。”
后宫之中,是非本来就多,安雪依可不相信,这仅仅就是一场意外,这分明就是针对着二皇子而来的阴谋,这是**。
锦文吓得不敢出声,心里揣测着纯妃的想法,也不知此时纯妃究竟是骂那群奴才吃里扒外、勾结外人,还是骂他们懒惰懈怠、伺候不力。
过了良久,锦文才缓缓说道:“伺候二皇子,一向都是苁蓉负责的,二皇子身边的嬷嬷、太监及宫女,都是听苁蓉的话。为何娘娘您将苁蓉发落进辛者库,而不是送进慎刑司呢?”
安雪依眼神阴冷,说道:“本宫敢肯定,此时必定与苁蓉那个小贱蹄子有关。苁蓉伺候本宫时日不短,是知道本宫的性子的,发生这种事,她心里必定早有准备承受本宫的怒火。能让她冒这么大的风险,慎刑司也不一定就能问得出来。而且,本宫在慎刑司无人,要是出了个畏罪自杀的意外,本宫更不知道要找谁了。所以,本宫故意将她发落进辛者库,给她生还的希望。你派人暗中监视着,看看到底有谁会去接触那个贱婢。”
锦文提醒道:“娘娘,苁蓉若是为人所用,此时已经是个弃子了,真的会有人再去接触她吗?”
安雪依冷笑:“自然是会的,就算没有人去找她,她也会主动去找别人的。碧霄宫安逸地做了这些年的大宫女,本宫倒要看看,辛者库中她又能撑的了几日?”
“是,奴婢会派人暗中留意着的。”
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安雪依已经有些疲倦了,一连两天,安雪依不眠不休地守在二皇子床边,悉心照料着,饶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了。
可是皇儿是她在后宫之中唯一的倚仗了,出了皇儿落水一事,安雪依谁都信不过,宁愿自己亲自照顾也不愿假手于人。
“娘娘,尚常在来给您请安了。”
门外有宫女通报。
安雪依揉了揉太阳穴,眯着眼睛,说道:“说起来此事本宫还是要感谢尚常在的,幸好她及时赶到。”
“娘娘是不是怀疑尚常在?”
“本宫倒是不曾怀疑她,毕竟,区区一个常在而已,家世又不出众,如何能让苁蓉去帮她啊,可能也只不过是凑巧罢了。说起来,这两日本宫一心扑在皇儿身上,还没好好感谢尚常在呢。今日本宫有些乏了,你让尚常在明日晚膳时分再过来请安吧!库房里那些好的料子、首饰,你跟绮雯一起,挑些好的,给尚常在送过去。”
“明日晚膳,皇上说要来陪娘娘一起用些,娘娘莫不是想要抬举尚常在?”
“没什么抬举不抬举的,能被皇上看上,是她的造化。本宫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说到底,还是后宫之中太平静了,竟然把主意打到本宫头上来了。”
安雪依心中除了悲伤,就是愤恨了,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自己一不注意就被人钻了空子。
“是的,奴婢这就去回禀尚常在。”
当晚,安雪依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二皇子,趴在床榻上小憩,朦胧中听到二皇子的呻吟,从梦中惊醒,忙唤道:“皇儿醒了,快传郑太医。”
自己亲自给倒了一杯白水,小心用勺子喂着桓儿一口口喝下。
“桓儿,你可算是醒了,母妃都快被你吓死了。”
安雪依又哭又笑,感情错综复杂。
二皇子有些迷离地看着自家母妃,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低声唤了一句母妃,身上难受至极,眼泪也流了出来。
“好,好。”安雪依摸了摸皇儿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原本害怕烧了这两日,对智力会有什么影响,现在看皇儿神智清明,总算是稍稍放下心来,只是看着额头上包扎的伤口,还是不免忧从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