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睡觉,哎呀,不是,我只想理理枕头,哎呀,不是,这不是我的!”
牧昌禾看着她此时慌张的手脚并用,眼尾的笑意更深了,“这就我们两个,不是你的,那难道是我的?”
此时的谢予舟听着牧昌禾的话,觉得她有些误解,一把拉起了牧昌禾,按住了她的肩膀,解释着:“不是,这是在枕头底下发现的,我没有男朋友我是不可能带这种东西的,你也不可能,这肯定是上次住房的客人留下的。再说了,我们都是女生,我真的想做什么,也应该带......”
牧昌禾心里已经乐翻了,平时礼貌、温文尔雅的谢予舟,就算是踢到钢板也没有慌张成这个样子吧,牧昌禾还是忍着笑,故意皱着眉头问她:“那你就是真的想过要做什么是吧?”
“不是,我没想过,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急得语无伦次了。”谢予舟的脸、耳垂都已经涨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将头低了下去。
牧昌禾看着她,实在是惹不住了,发出一阵轻笑,伸出手去,将谢予舟手里的那个安全套扔进了垃圾桶,又低着头看谢予舟埋着脸的神情,“我知道,我都知道,就是觉得你这个样子很可爱。”
谢予舟猛的一抬头,看着牧昌禾此时笑靥如花,洁白的牙齿就像一粒粒松仁,墨黑的长发散在耳后,那双带有泪痣的双眼里,满是清纯和童稚,根本就不像平日那个清冷、成熟的她。
牧昌禾笑的止不住,将头轻轻的埋在谢予舟的肩膀上,“笑死我了,好久都没这么笑过了。”
谢予舟看着她细嫩、白皙的脖颈,越发有些心疼,明明年纪那么小,却有着超乎同龄人成熟和冷淡,明明是该欢笑、探寻的年纪,性格却是那么隐忍、理性。这是谢予舟第一次见牧昌禾笑的这么开怀,谢予舟不明白,也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难过的事情偷走了牧昌禾的笑容,又有什么是比偷走一个女孩子笑容更为残忍的事情呢?
谢予舟只觉得很心疼她,按住了牧昌禾的头,拥抱了她,双手环抱了她的背后,紧贴着牧昌禾,尽力使她感到温暖、感到安心,轻柔的声音如同春水:“就这样吧,你要笑,我希望你是快乐的,我想要你是快乐。”
如同汽水被激烈摇晃后喷涌的气泡,牧昌禾的内心沸腾了,她只觉得这个怀抱很温暖,让她很不知觉的想要依靠,只是看着谢予舟,她的胸腔便翻涌着什么,这是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有过的,仿佛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开始加快,哪怕这已经是已经入秋的夜晚,空气里是萧瑟的凉,牧昌禾依旧能感受到自己胸腔中的燥热。
牧昌禾侧过面,高挺的鼻尖划过谢予舟的耳畔,谢予舟的身体颤栗了一下,牧昌禾回了回神,搂起腿边的被子盖在了谢予舟裸露的肩膀上,“盖着,该睡觉了!睡裙短,背凉。”
两个人同时躺了下来,牧昌禾关了灯,翻过身子,背对着谢予舟,准备睡了。
一旁的谢予舟的心里,小鹿乱撞,牧昌禾身上有股淡淡的柚子味,很好闻,墨黑的长发散在纤细的锁骨上,美的让人心动。谢予舟转过了头,闭上眼睛,强制自己入睡。
第二天,两个人醒的很早,牧昌禾洗漱之后,整理了下自己准备的稿子,与林致和谢予舟一起下楼吃了早饭。
小镇上的小学离他们住的酒店并不远,在一个半山腰上,走上去也得花15分钟。林致很有担当的抱着些传单和物品,走在山腰的路上,喘着粗气,额边也留下汗水。谢予舟走在前面与老师商量着些细节,没有注意到林致。
牧昌禾走在旁边,她只背了一个轻巧的包,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伸手接过一些林致抱着的物品,想替他分担。此时林致的脸上笑容瞬间灿烂得不行,脸上有些绯红。
旁边的同学都起了哄:“哇,林致,她好心疼你哦。”
谢予舟闻声回了头,看见了,牧昌禾正在帮林致抱着物品,心里有些莫名的酸涩,继续向前走去。
牧昌禾的眼里有些不屑,为什么一个女生只是帮了一下男生的忙,大家就习惯泛起这种口吻,简直是无聊至极。
大家到达小学后,牧昌禾就在谢予舟的带领下,去了小学里唯一的一个多媒体教室,里面的小孩子已经坐满了。教室不大,白色的墙壁已经泛旧,裂开了好几处裂缝,窗户上的玻璃也是很多都是破损,窗户旁的栏杆更是起了些铁锈。
牧昌禾站在了台上,轻轻的展露了一个苏甜的笑容,“小朋友们好,今天我来跟大家做一个小科普。大家知道你们第一次换的牙齿是哪一颗吗?你知道人一共有几个牙齿吗?”然后小朋友纷纷张开了嘴,望向旁边的小朋友,争先恐后的回答……
谢予舟在台下站了会,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牧昌禾露出牙齿的笑容,是那种有些羞涩还有些苏甜的笑容,眼角笑起来时,那颗泪痣显得眼睛里似乎含着秋水,加上牧昌禾徐徐道来的理性思维。这些仿佛就像三月份早开、随风散落的樱花,谢予舟想躲避这些花瓣,可是漫天都是樱花花瓣,她已经无处可避,只能痴痴的站在原地,任由着花瓣的飘落,落在自己的身上。她知道自己躲不了,因为这不是樱花花瓣,这是年少时第一次纯粹、真实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