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魔族出世的天一宗一众人根据卦象来到莲九待过的山洞。此处血腥味还是很重,天一宗的十五长老持一支狼毫,半蹲在地用灵力写下繁复的咒文。
随行的南遥本在四处张望,回头看到五长老的动作,想要制止,开口却晚了一步。
通天的煞气被那道咒文召了出来,没有丝毫灵性,只有纯粹的恶念。
十五长老被这煞气冲了一下,他收笔,面色惊疑不定:“怎么回事?召灵如何召出了煞气?”那煞气翻滚着在半空中咆哮,南遥用灵力护住身后修为低微的师弟师妹,对五长老道:“应当是那个莲……魔族走的时候,将死在这里的人的灵魂都以灵火烧灼,以免死前有怨的人的灵魂化为怨灵。”
十五长老紧蹙眉头,他是近些年新晋的长老,原来他不懂为什么宗门中长老会对魔族出世的事表现出如临大敌的样子,现在他看着就算是已经以灵火灼烧过都还弥漫着血腥味的山洞,总算是明白了。
沐浴这么多鲜血出世的生灵,连呼吸都是一种恶。
十五长老轻呼一口气,对被南遥护住的一众弟子道:“如今魔族出世,修真界终将迎来变故,掌门让我护送你们下山,之后的红尘历练,就看你们自己了。在外莫要与人为恶,你们是下山历练而非结怨,可知?”
诸弟子肃容行礼:“弟子听令。”
十五长老看着这些面容稚嫩的弟子,这些孩子是宗门的希望,也是血脉。一行内门弟子纷纷与他们的大师兄南遥告别,南遥也只是微笑看着他们。
到底是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师兄弟,到底是离家远行,在这离别之时还是有年轻的女弟子忍不住哽咽出声。
南遥努力地伸手拍拍她们的肩膀,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又不是不能回来了,师傅只是让你们下山历练自己,又不是不能回来了,你们哭什么?”
可到底都是内门弟子,大部分人都还是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为什么知道魔族出世的消息,掌门就让他们这些称得上是宗门鲜血的内门弟子下山?想的坏一些,那不就是留下火种避免门派被灭?可是宗门中最受欢迎的小宗主的安慰,她们还是很受用的,于是各自敛下心思,同南遥作别。
村子内,沉昭已经醒了,只是头实在是太疼,一直在闭眸养身。隐隐约约听到门外有动静后,她强撑着不适睁开眼,就看到一个人走进这个破财的小柴房,她在那个男人眼中看到了怨恨。
沉昭倚靠在墙上,拼命调动体内灵力,想要解开宋氏兄弟给她设下的禁制。可她师傅根本就没有教过她法诀,所以她身上这种极其简单的禁制她都不得解法。
这也让中途过来探查过她的宋氏兄弟相信了她说的话,沉昭根本就不是天一宗的内门弟子,那身衣服可能是仿着做的。
那男人用淬着毒一样阴冷的眼神盯着沉昭,沉昭大概知道这个男人是谁,被杀掉那个孩子的父亲。
柴房内很脏,那个中年男子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时候时不时是伴有“咔擦”的声音响起。
沉昭垂下眸,无非就是被这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男人揍一顿。
到底是十几年没有同外界接触,沉昭还是把人心想的太过纯粹。
当那双手放上她的脸颊,轻轻抚摸时,沉昭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偏过头,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个中年男人:“你做什么?”
中年男人露出一个让沉昭作呕的表情:“听宋氏兄弟说你是不知道从哪来的小修士,天赋尚可,没什么背景。”他眯着眼笑:“我这辈子还没玩过仙子呢。听说那琴仙子万人追求,你模样也差不到哪里去嘛。”
沉昭被这个男人的污言秽语刺激得脸色发白,她不顾后果直接以蛮力破开禁制,一脚踢开男人,咳出一口血。沉昭经脉像是被火灼烧一样,她却只是站着取出乾坤袋中携带的匕首,用利刃切开捆在沉昭身上的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