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东西,你求而不得,有人却随手丢弃,在不同的眼睛里,价值也不同。
题记
柳铭渝的话音刚落,右手便是随随便便的向后一挥,看似无声无息,但书房墙角处却陡然传出一声大笑,紧接着,一片透明的空气里就起了道道波澜。
“叮叮叮”
看似空无一人的墙角之中,有人手持折扇,轻描淡写地挥舞两下,发出金铁交击之声,再往一旁的墙壁上看去,却正有三根银针插在上面,尾端尚且摇晃未定。
“柳公子好手段,不但识破了在下的潜行之术,而且暗器手法十分高明,看起来平平无常,但却隐含杀机,果然不愧是柳家的麒麟子。”
不动声色地展开折扇,这人轻轻扇动两下,发丝摇摆,双眸里的神色却不显半分。
不急不缓的拨动轮椅,柳铭渝转过身来,他有些好奇的的打量着墙角的不速之客。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穿青灰色斜襟长衫,脸上布满沧桑的皱纹,下巴上留三缕长髯,背后斜背着一把碎花油纸伞,手中折扇一摇一晃,看起来像个私塾先生,又像个落魄的文人。
但是,能够有这么高明的隐身之术,又能够轻描淡写地格挡住自己的暗器,这个中年男人的身份一定不会简单。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都在等着对手先开口,好从对方的语气和表现中找出漏洞和马脚。
等了良久,最终还是中年男人站不住了,他笑了笑,大大咧咧地收起折扇,双手抱拳,虚施一礼,“柳公子既然没有什么别的吩咐,那在下就先告退?”
以退为进,中年男人想要激一激柳铭渝。
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柳铭渝当然不会就此作罢,他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不是李家的人吧?李伯年应该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把戏来糊弄我,我还以为他的棋术应该会更高明一些,而且我从你的身上并没有看到任何的鹰犬气息,你好像也不是朝廷的人。”
再次抱拳,中年男人似乎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在下鬼侍郎,和李家没有关系,和朝廷也没关系,只是一个散人而已,无家可归,无处可去,无事可做,随随便便,懒懒散散,怎样都行,怎样都好。”
“鬼侍郎?”
柳铭渝黑漆漆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把这个名字放在自己的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检索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看出来柳铭渝的不信任,鬼侍郎轻笑着说道,“在下是从雷州而来,久闻江州风景极好,这才千里而来,只是随心游荡罢了。”
“哦?”柳铭渝冷笑道,“随心游荡?朋友未免游荡的也太随心了些吧?都游到在下的书房里了,要是再让你游一游,你不得游到我的尿壶里去啊?”
鬼侍郎略略有些尴尬,他嘿嘿笑道,“确实,这次不告自来,是有些不怎么风雅,不过嘛,在下刚到玄庙镇,就听到了有关柳公子的各种传言,大家都说柳家的公子爷面如冠玉,优雅不凡,是个极聪明、极睿智的英雄少年,公子又不常出门,也不见客,在下想要一睹真容,也就顾不得什么礼节啦。”
听完鬼侍郎的话,柳铭渝始终一言不发,他只是看着这个中年男人,想要从他的一举一动之间分析出更多信息。
鬼侍郎手摇折扇,笑嘻嘻地继续说道,“看也看了,聊也聊了,如果柳公子没什么事的话,那在下就……”
还没等鬼侍郎把告辞的话说出口,柳铭渝就皱起了眉头,“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为谁工作,既然来了,那还是要把话说清楚才能让你走,不然……我柳家虽小,却也不是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语气单薄,话音也不重,可从柳铭渝的嘴里说出来,却多了两分毋庸置疑的味道。
虽然柳铭渝还是面无表情,但他怀里的黄绵绵已经站了起来,浑身上下的毛炸炸着,弓着腰,瞪着眼,张着嘴,露出无比尖锐的小牙,狠狠的逼视着鬼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