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楼从早晨就将红灯笼挂上,红布上写有雏凤秀怜入幕恩客等字样。很快,门口便站满了一群痴汉公子。
一位富得流油的公子,脸色的油气能当镜子,他命下人拨开人群,在他看过姑娘画像后,便迫不及待的扯着嗓子喊道:“滚开!你们这些穷鬼别给老子抢!”
这一声,许多人确实被震住了,有眼尖的已经认出了他是城南首富王家的独子王进。
“呵,我当是谁呢,口气大过了癞蛤蟆啊!王兄,才被禁足一个月。你就憋不住了?”
王进一见来人正是自己的死对头张斯文,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将对方的皮刮了,显然被罚禁足也是与他有关。甚至不用怎么招呼,几个跟班心领神会撸起袖子,有几个还亮出了家伙。这边把式才露出来,另一方也有三五个护卫身手也不慢,也不示弱。双方打手磨拳赫赫,目露凶光,紧紧贴着自家的主人。
这城南城北的两位公子将纨绔发挥的淋漓尽致,斗殴争夺美人几乎每天都在上演。旁人倒是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不少有心人见到他们二人,也不由叹了口气,看来这次的雏凤之争,就在他们两人之间了。
果然,很快他们就确定了入围的两个名额。旁人看着他们入围的钱财也都放弃了。用他们的话来讲,没必要用生活费去硬抗他的零花钱。
云霄楼对面的茶楼上,两位年轻的道长手团坐而息,举止悠闲淡然。
布凡道人啜了口上等的碧潭飘雪,陶醉了好一番。
“白道长,你怎么不喝茶,只喝水?”
白禅将杯中水饮尽,小心放下水杯,才道:“百晓堂财力薄弱,节俭些倒是好的。”
布凡道人哈哈大笑,“白道长太谦虚了。白晓堂身后可是大周的国库啊。”
白禅不苟言笑,并不愿意和布凡讨论这件事情。白晓堂背后是大周朝廷这件事情是公开的秘密。能知,但不能说。
“你我还是聊点正事吧。”
布凡点点头,道:“好,那咱门就捞点干的。紫薇心经指引星象,揭露气运。你我都学了这个,心中自然明了,这小小的丰博城正经历一场变数,似有群星乱舞之象。但...这变数不大。”
布凡笑了笑,又道:“道兄作为夏堂的一堂堂主,怎会亲自前来看这场小变数?”
白禅认真的盯着布凡,就好像在数布凡眉毛有多少根一般。
见白禅这般严肃不语,布凡摆手表示无趣,“好,我知道你也好奇,为什么我这位天门的掌灯道人也会来这里。好吧,我实话告诉你,紫薇心经所示,这里确实没有大卦之象。可我师尊前不久用大衍之术卜了一挂,卦象清晰:一路向东,群魔之始。因此,我便来了。只是这东不知道到哪儿才是个头啊。”
白禅想了想,认真道:“阁下师尊至少是掌书级别的道人,修为灌顶,才智渊博。但大衍之术乃以己身抗天下之术,天道无情,难察究竟,就算卜得一挂,卦象也枯涩难懂。古往今来,我道门都认为其或准、或不准。”
布凡又饮了一口碧潭飘雪,他闭眼感受了片刻四溢花香,半晌之后才道:“道友也不必怀疑在下。你也知道,大衍之数准的时候通常会使占卜之人反噬成伤,以示天道严肃,不容窥视。一般情况下,只要卜卦者得了伤,那就说明这卦通常准了。”
白禅想了想,认可的点点头,“不假。且通常伤势越重,代表此事牵扯甚大。”
“对咯,对咯。”
“那敢问尊师伤势?”
布凡斜眼望了眼云霄楼,吐出四个字来。白禅听罢大惊失色,冷汗直下,让一个掌书级别的道人受“半命已失”的伤,可见此事能有多大!
布凡收敛笑容,道:“现在你该说,你为什么来这里了吧?”
白禅沉声道:“白晓堂分春夏秋冬四堂,每一堂各有职责。我夏堂负责杂榜编撰,而杂榜又共有九榜,以青俊榜最受天下瞩目。掌门前日定夺青俊榜探花为那人,我很好奇,便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