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在警告谁,不言而喻,杨氏是万万不敢将此事捅到老太太面前,唯一能从此中事脱身而又教训到徐雅娴的,仅有一人。
老太太在告诫她,万不可自己脾性传到后辈里。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杨氏垂眼低顺道:“媳妇儿明白,往后收敛些就是。”
“别的叫些后生看笑话。”她不明说,是不想影射到自己身上。让杨氏没面子,不能让自己丢面子。若不是周氏从中作梗,如何得今日场面。
老太太道:“且看此番春闱。若真得他三哥文采,日后拜官,身份也要换的。”
杨氏:“媳妇儿最近也在为此打算。族里找人探过,虽说家先有重臣,二难为大官。只要是和青煜一般,混个官职也好。老爷来日致仕,家族势力也不至于没落。”
“你所想倒是好事。”老太太并不意外,杨氏虽是脾气暴躁独专,有点是好的,那就是识时务,亦或者可以说是懂大事知小事,不会轻易乱了分寸。
徐雅娴自出来就堵住战锦瑟。
她咬牙道:“徐俊誉,你站住!”
战锦瑟还真是没反应过来在叫她。胸口阵阵疼的紧,她在寻思着要不要去徐宝鉴院子里撒个娇打个滚。肩膀被人猛的一拽。
还没出院门,丫头片子又嚣张起了。
战锦瑟烦躁异常,用了些劲道挣开,反叫徐雅娴的手腕折了个弯,听见腕骨咔嚓一声。
她盯着她,徐雅娴底气不足。
道:“迟早我会将你这两副面孔撕烂。叫祖母知道,你如何骗的她老人家团团转。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徐俊誉,你怎么不去死。”
战锦瑟:“妹妹,还没出祖母的院子。”
徐雅娴冷笑,“没有人能在场,就算我报复回来,你也没得辩解。今日就是你故意叫三哥瞧见,陷害我。没想到你堂堂男子,心胸如此险恶。”
战锦瑟毫不知羞耻,她更险恶的事她怕是都没见过。
行事不留心眼,世道难以存活。能容得下老实人的,到梦里别出来多好。战锦瑟没在宅院生活过,该有的城府比正常人所预见得要深。
她眸里酝酿着一场风暴,即将成漩涡时,闻得远处脚步声,原是杨氏由下人扶着从棉帘里探出头来。与珠嬷嬷在廊檐下谈了几句话,有丫鬟得她指令跑来。
道:“四少爷,太太要与您说些心里话。”
杨氏找她,战锦瑟面无表情点头。
徐雅娴咬唇:“母亲可说叫我一起。”
“不曾。”小丫头欲言又止,眼里多有忌讳道:“大小姐,您还是收敛些脾气,少给太太惹事的好。这次因您闹出来的事,太太受了老太太多方教导。”
“我...”她泫然欲泣,“我要和母亲解释,分明是徐俊誉搞的鬼,就是他陷害我。”
“大小姐!您怎么就不懂呢。”你想说,还要看杨氏想不想听才是。此时的杨氏恨不得眼不见心不烦,哪有徐雅娴这样没脑子似的上赶着找人不痛快。
徐雅娴望见杨氏那边,抹了抹眼角,转身而去。杨氏收回冷硬的眼神,和珠嬷嬷和颜悦色道:“雅娴娇纵太过,来日我定好好叫她学些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