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老太太毕竟吃过大半盐做的人生路,似笑非笑,目光落到徐雅娴身上,“怎的和妹妹起了冲突。”
终于是挑开此事。
徐雅娴听到要为自己伸张公平,嘤咛哭泣恨不得破口大哭,触到杨氏寒凉的眼神,只好硬生生憋了回去。这事是如何也不能叫老太太上心的,徐雅娴养在她名下,嚣张跋扈不说,还吆五喝六不将别人放在眼里,老太太那双眼睛看透她不说她,亦是很给她面子,若今天将窗户纸捅破,那就不是好解决的事情。
杨氏轻咳声,柔缓道:“兄妹俩玩闹,太过些不知分寸。也怪雅娴这孩子太极端。”
徐老太太重男轻女,她如何敢说是她孙儿的错。况且她为她孙儿嫡母,更是不能随便将错归咎于徐俊誉身上。
徐老太太厉眼一扫,道:“莫不是他兄妹二人吵嘴时你在场。”
这话问的,杨氏哪敢承认,“母亲说的糊涂话,媳妇儿若在场,怎会叫他二人吵嘴到动刀子的地步。”
珠嬷嬷笑眯眯的说,“话是这么个理儿,太太掌中馈,事情繁多,估计是听到风声也能转眼忘了的。”她顺带解释加一句,“毕竟兄妹二人吵嘴,谁都不曾想到竟严重到动刀子的地步。”
“是了。”杨氏脸色难看道:“媳妇儿难免分心乏术。”
徐老太太收回目光,落到战锦瑟身上,“医者说伤口如何。”
战锦瑟:“是些小的伤,况且雅娴哭到现在,孙儿倒是难受得很,她年纪尚小,何须害怕至今。”
杨氏腹诽,此时此刻,你倒是会哄着人。
徐老太太闻言更是冷了脸子,“年纪尚小也是及笄年岁。嚣张至此,恐是哪个野丫头。竟是狂妄到对兄长动刀子的地步。”
“不是我!祖母...是徐俊...是四哥...”
杨氏及时呵斥道:“你还嫌不够丢脸么,喊你四哥名讳,简直毫无礼仪尊卑。往常教你的教养吞进狗肚子里了罢。”
徐雅娴心里拔凉,天打五雷轰的表情,抽泣不止,孤立无援。
战锦瑟难受闭闭眼,“不怪雅娴,是我听她说的话太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要怪还是怪我这个做兄长的不知礼让。”
徐雅娴愣住,她不明白这是个什么趋势。
杨氏笑得比哭还难看,“她年纪小...”
“年纪小何须挂在嘴边。”徐老太太不怒自威,瞠目冷眼,瞅战锦瑟道,“你倒是说说看,如何说的气话将你气到。”
养不教,母之过。
杨氏的眼恨不得钉穿战锦瑟,她还敢继续说些旁的?
战锦瑟道:“母亲教养子女辛苦,孙儿初至府上便觉家里温暖。倒是雅娴,许是见我舒坦得母亲欢喜,心理不平衡说的些怨毒的话罢了。”
妒忌人心,最是丑恶。
话说的好听,连杨氏夸了一遍,徐老太太倒是讶异挑眉:“你母亲对你良好些。”
“是了。”她违心道:“母亲仁慈。”
昧着良心说瞎话,也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