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摸了摸脖子,血还是热的。
马蹄扬长而去,徐宝鉴等人连夜出城奔东南方向而去。顺天府本就是山水坏绕,因是北方,山多弯弯绕绕的路更多。大氅随风猎猎,架马之人首当其冲步入小路,格外狭窄,两边树林紧密。
惊起一片栖息的鸟叫。
忽的,徐宝鉴勒马戛然而止。
队伍整个停下来,他回首望向天际,郊外的山脚下看的月光比城里还要明亮的多。林中嘶鸣四起,叫声嘈杂,虫鸣鸟兽。
“爷?”孤风暗影两人护在他身前,“如何?”
徐宝鉴拉下罩帽,露出一双清风明月的眼神。他勒马回头,骑装人便识趣四散分开给他围成一个保护圈。
徐宝鉴冷眉淡目忽然抬眼,“确定襄阳府知府会从此路入京么。”
孤风道:“爷看有何不妥。”
他太鲁莽,不应立马便走。
“多派些人马,立刻蛰伏京城四个门。知府大人手有李氏一党在剿匪前线罪证,不可疏忽大意。”徐宝鉴翻身下马,“后面有人跟踪。”
霎时,众人提起精神。
战锦瑟不好高调离府,只好派吉星高照去。藏在城外的乾坤楼私卫早就准备好。晋时出了乱子大可给吉星高照拼出生路来。
院里秃枝的树下摆了茶桌,战锦瑟为了听风声,晓得徐宝鉴等人何时进府,特意在外面的躺椅里看书。
亥时正是府内人安歇睡眠时刻。
院门砰的被人推开,来人是徐天青,大步流星衣冠凌乱,发髻不整。战锦瑟倏地坐起来,正欲说话,徐天青的扇子啪的扔在桌案。
茶碗打落,她反应极快的侧开腿,躲过热水。
徐天青脸色不好道:“我要休妻。”
战锦瑟撇撇嘴,懒得管,胳膊掂在脑袋下,摇晃着躺椅阖目休憩,“大可与娘说。”
他要是敢还在这与她废话?
徐天青道:“你都不问我原因么。”
战锦瑟睁眼一只眼,“原因?”这就算是问了。
好生敷衍。
徐天青吐口浑浊气,疯狂扇扇子,意图扇去头顶的火气,脸气的通红,道:“罗绛雪真是能耐大了,竟然敢对我宠爱的曼儿动手。”
战锦瑟挑眉,“你如何知道二嫂打了曼姨娘,莫不是曼姨娘到你那里说的此事?”
想起曼姨娘鼻涕一把泪一把,形象全然不顾。孩子哇哇直哭,徐天青气的肝疼。直接冲出去要找罗绛雪理论,吃了个闭门羹。气了半天,竟然忘了还在院里跪哭的曼姨娘。
回去又要说些好话哄着,不如来她这里讨个清闲。比起他大冬天扇扇子更可笑的是,她居然在外面喝茶小憩。不怕第二天中风头歪嘴斜么。
徐天青理所当然,喝着茶说,“脸侧肿起好高。”
战锦瑟笑的深沉,“你可曾问过二嫂原由。”
“她可厉害得很。将我关在门外,任是怎么叫都不开门的,叫我如何问她原由。”
“你当真见了二嫂会问原由?”
“你甚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