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暄从远处走来:“总是放心不下。这点小伤不碍事。”
言听云抬眸,看了他一眼:“刚刚她的话,你也听着了?”
宁清暄点头。他即便再聪慧,也无法相信这样荒诞鬼神之说。“她是疯了吧,才说出这般言论。”
言听云:“世人多有自负,认为无法相信的,便是无稽之谈,所以便定论他人疯疯癫癫。可笑,或许那些疯癫之人,也在笑你们被掩盖在真相之下,活的自以为是。”
这番嘲讽,倒是宁清暄故意撞在了言听云的枪口之下。
宁清暄上前,抬起左手,浑不在意那胳膊上触目惊心的伤痕,轻柔的拍了拍言听云的头:“不过小小孩子,想的倒是挺多,谁也不会逼着你,别多心。”
“你……”言听云想了很多,质问有,拐着弯谈个清楚有,或者帮她隐瞒也有,却没有安慰。
第一时间摸清了她的情绪,知道她刻意藏起来的害怕,担心。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宁清暄:“那些被刻意盖过去的真相,自有它被掩盖的道理,如今的平衡稳定,历经了多少。人生短短不过百年,求一个安稳罢。”
“少有人如你看得清。若是……”
“若是什么?”
言听云对着那双眼睛,停住了话头,既然要稳定,这些又何必告诉他?
“没什么。”言听云移开视线,若是踏上修行,此子定然前途不可限量。“今日之事,你最好忘记。”
“那她呢?”宁清暄看着躺在地上无知无觉的人。
“怎么,你想保她?”
“你一姑娘的手,何必沾这些血,小心长不大。”宁清暄不是没见过她杀人,那般浓烈的杀意,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姑娘该有的。
言听云反问:“我的事儿,与你何干?”
宁清暄:“就算不干我的事,你父母,兄弟,姐姐无一不担心你。你怎么不想想,他们?”
“不对!”言听云摇摇头。
宁清暄不明白:“怎么了?”
言听云:“若是她们不知道,永远不会担心,而我,将会永远守在他们身后,成为最后一张底牌。不过血腥而已,我会怕吗?会怕的,会嫌弃的,会介意的,永远都是外人。”
宁清暄:“听云……”
言听云跟宁清暄退开几步远:“你该唤我言姑娘。你回去吧。”
宁清暄连她的脸色都瞧的不见,打扰太久,只以为她累了,只好告退。
言听云微弓着身子,等听着声音越来越远,也一直没直起来。
原来,从听到刘念凝讲起另一个言听云,她的身体便开始不舒服,胸口闷闷的。这种感觉,原本也只一阵阵的,谁知过了一会儿,便不断,甚至越来越烈。
眼看着,离生辰还有几月,熟悉感越来越强,浑身没了力气,僵着甚至倒在了地上。
最后无知无觉时,眼前,出现一片人影儿。
仿若是去而复返的宁清暄。
急匆匆的,扑了她一脸风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