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欢默默低下头,在容寂的面前,她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地自容,毫无自信与优越,这样的念头见她一次便发作一次,使得何清欢自卑过后总是无法抑制的嫉妒发狂,恨不能将容寂所拥有的一切好的,都拔下来,安放在自己的身上,也能让她自己可以吸引到寒寻的目光。
容寂瞥了她一眼,将眉目间的沉重都压了下去,问:“你来何事?”
何清欢静立在一旁,不敢抬头:“师叔,怀静前来是想告知师叔,怀瑾师兄已经快要三个月没有音讯了。”
容寂目光微沉,却蓦地蹙眉:“怀瑾向来独来独往,修道之人,就算是闭关三十年也是很常见的,大惊小怪。”
“不是,师叔,我同怀修师兄有事情找他商议,可是传讯纸蝶用了十几个也不曾得到怀瑾师兄的回复或现身,而踏雪峰的禁制我们又解不开,只得来找您。”何清欢一瞬间有些慌张,怕容寂眼毒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便连忙道。
容寂刚才在练功房内定期的为门中几人测算堪舆,却在观寒寻的命线是,忽然发现他的命线突变,她竟然只能看到如今,往后去的竟然已经堪舆不破了。
再加上观出掌门此次冲境情况不妙,容寂便越发的察觉,有一些人或事,开始在慢慢影响了掌门和寒寻的命线。
现下再一听何清欢的话,便开始更觉蹊跷,于是追问:“怀瑾此次去往修灵城可是有和机缘?”
何清欢心下微微一高兴,机会来了,便有些支支吾吾道:“机缘倒是没有什么,就是朋友倒是有·······”
“朋友?”容寂蓦地面容严厉起来,看向何清欢,自从寒寻幼时被掌门带回时,容寂便同掌门一起守着那个天大的秘密,那个东西是她跟掌门二人联手镇压住的,就连寒寻所习的寒冰系心法也是她帮助掌门寻到的。
所以她清楚的了解到,寒寻怎会轻易的与人成朋友,即使是时景年,那也是因为幼年时启元宗的梓洛和俞传铭结为道侣之时,时景年随着梓洛在沧澜山住了一段时间,这才能同寒寻结交为好友,这近百年间,寒寻大约也就是因为时景年的关系,同净月阁的暮城还算是关系不错。
其余的,寒寻还真是从来没有给过一个正脸。
这些年,容寂虽然看似不问世事,其实她应了掌门的吩咐,对于寒寻的一举一动从来未有放松过。
只这一次,因为寒寻回来时,容清去接了,她便因为不想见到容清,所以就没有过问什么。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容寂的冷颜带着威压。
何清欢一时间被这道气势压得更加抬不起头了,她一时间心底妒恨难当,却为了大计着想,咬牙伏低做小,道:“怀瑾师兄被一个狐妖迷惑,不但在修灵城为他出头,现下还将那狐妖带上了踏雪峰居住,现下更是连师兄妹的劝导都直接忽视了。”
容寂一抬手,执起案几上的一枚璞玉,威压翛然收起,淡声道:“去,叫那个狐妖来见我,把你师兄也叫来。”
何清欢低头,嘴角勾起得逞的笑容,道:“是,可是,我怕那狐妖根本不会理睬我的话,原本在回山途中她便对我就是态度不善。”
“哼,”容寂重重拍下手中的璞玉,面色冷厉:“狐类本就是狐媚下作的东西,一个个的以色诱人,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东西,竟能诱得怀瑾与之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