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中,乌云浓重,滚滚浮沉,压得人心头沉甸甸。
场内,两人肃身而立,默然对峙。
须臾,聂纪宗率先开口:“好!”
“不愧是玉娇龙。”
“单这一身养气功夫,便胜过我那师弟不少。”
“这性命,他丢的不冤。”
汪玉娘含笑静立,毫不客气揭穿他目的:“上座武尊,对阵一个大宗师弱女子,不但不敢一鼓作气势如虎,还要使些诓言唬吓手段。”
“铁拳门,好生下作!”
汪玉娘不屑奚落:“若不然,你这五虎神拳名号,便换成呜呼神犬?”
聂纪宗眼中阴桀一闪而过,微笑:“牙尖嘴利。”
“聂某不过见汪帮主年弱,心起爱才之念,有心放汪帮主一条生路。”
“若汪帮主执意寻死。”
“聂某成全了便是。”
汪玉娘笑嘻嘻,眼中寒意森然:“我却不一样。”
“无论聂尊座如何巧舌如簧,本帮主……”
“一定要取了聂尊座性命。”
聂纪宗心中一股怒意涌起,但立刻被他压制下去,目光闪烁看汪玉娘一眼,决定不再理会为何这小婢眼中神光如此湛然,正如她所说,无非就是一鼓作气势如虎,打死了事。
展颜一笑:“汪帮主好豪情!”
一拱手:“请!”
汪玉娘同样拱手回礼:“请!”
话音一落,聂纪宗顷刻劲发短暴,猛扑而上,一式饿虎扑羊直冲汪玉娘面门。
汪玉娘登时心中一紧,但毫不怯懦,掷象功运起,伏身屈就,一脚兔子蹬鹰直踹聂纪宗胸腹。
聂纪宗狰狞一笑,猛声虎吼,爪中隐有红光泛起,直直扣向汪玉娘小腿。
汪玉娘心猛地一提,银牙一咬,悍然再运功力,玉腿硬悍而去。
“啪”一声脆响,汪玉娘腿上劲装应声而烂,泛起青烟袅袅。
“炽火炎劲!”
“神威武尊!”
“怎么可能?”
袁顺霍然起身,不可置信望向场中。
不但是他,连姬元贞一起,察觉红影的人眼中俱是惊异。
尤其是,神威武尊炽火炎劲之下,汪玉娘竟然只是衣衫破碎,本身却安然无恙?
所有人立刻都提起了精神。
再看场中,汪玉娘一招得手,不但硬扛住神威武尊一记神威招法,甚至,还生生弹开其爪劲,汪玉娘顿时心下大定,娇咤一声,抖手擎出短刀,蹂身便往聂纪宗怀中刺去。
聂纪宗立刻大惊,翻身猛虎摆尾,一脚踢开其手腕,虎目圆睁,翻手成拳,嚯一声爆吼,一式白虎拦道呼啸有声,狠狠砸向汪玉娘侧肋。
汪玉娘悍然摆臂,直直隔去,腰身一抖,鼓起全身功力玉腿鞭抽,撩扫聂纪宗膝盖。
噼啪两声脆响,又是一蓬碎衣炸起。
两人却是毫无所觉,声声虎吼,刀刀寒光,顷刻战作一团。
不说姬元贞,连袁顺都已经看出来,汪玉娘分明还是大宗师修为,撑死不过开到九十脉,连百脉圆融都做不到。
衣衫炸裂就是个明显的例子,这是真气不出,难护周全的表现,所以,汪玉娘全是在靠肉身硬抗。
问题是,她还偏偏抗住了?
并且,用一种极神奇的发劲功法跟神座武尊打的有声有色?
云州玉龙,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