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们？”姜妗说出的话颇有些质疑的意味。

她哥哥娘亲不阻止，王葇也支开她，连姜婧都默认下来。

她不懂，为什么姜婧好不容意有机会回来，却还愿意再次背井离乡？为什么母亲日日挂念的姐姐回来，母亲要再次推开？她甚至怨恨陛下，为什么屡屡不放过姜国公府？她也抱怨，为什么王葇要帮助许珣劝她姐姐？

“傻丫头，有些事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姜婧说话时语气柔和，就连面上也多了几分真实。

“就像小时候，姐姐说一个月就会回来。但到了五年后，才站到阿妗面前，是这个意思吗?”

姜妗情绪有些崩溃，明明一直忍着让眼泪不要流下来，却怎么也忍不住，她真是没用！

不待姜婧解释，姜妗情绪崩溃。眼泪渐渐止住，眼神变冷，说话锐利锋芒，刺人肌骨。

“姐姐说的对，至少你还是回来了，对吗？反正自始至终，都是阿妗在胡闹在反对，是阿妗不懂事。你们都能独当一面，而我只配躲在你们身后，当永远长不大的小孩。”

话毕，姜妗难过地跑了出去，恰好撞见前来的德妃。她也顾不了德妃贴上来的笑脸，不打招呼地离开。

德妃笑脸僵住，心内暗暗记住姜妗的不敬，之后对姜妗的态度，也不如从前亲密，这是后话。

屋内，姜婧眼神黯淡，心里初时难过，后来不知想起什么，嘴角勾出了笑，整个人充满希望，眼神发光了起来，淡淡地倒上一杯茶水，继续读书。

她的客人还没来齐。

德妃在外面整理好仪容，扶着丫鬟，摆出妃子的架子，仪表翩翩探望“婧王妃”的侄女。

另一边，姜妗没有想去的地方，也不愿回家，在大街上到处飘荡。

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没有人相护，精神也有些恍惚。不知不觉走到了偏僻的角落，紧跟着的混混大胆地上前一步。

“小娘子，陪哥哥玩玩。”

轻浮的言语说出口后，紧接着不规矩的手也想四处摸索。但还未能如愿，就被青衣男子阻止了。

来人是郑府嫡长子郑元，姜妗在殿上见过。

一顿拳脚伺候后，小混混落荒而逃。姜妗心有余悸，认出他是薛琦长子，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谢谢你救我，但你若是为王葇说情，那就不必说了。你的恩情，我记下了，以后我会自己报。”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轻浮。”

姜妗听后，生气地转身欲走，却被郑元拉住了手。

一时间姜妗羞愤，甩开他的手，快不走出巷子。郑元自觉冒犯，只能加快脚步，跑去向她解释。

“我发誓我是无意的，我只是刚巧撞见你这样子不放心，这才跟过来。刚刚的话只是见你不开心，想逗逗你，没想到事过其反。”

姜妗见他谦谦君子的模样，又想起他和王葇的交情，自然不会怀疑他的人品。郑家若是那般不堪，就不会离权力那么远。

“好了，我信你，但你真的不是王葇的说客？”姜妗好奇地问。

“自然不是，我连你和王葇吵架我都不知道。你们小姐的是非恩怨，我们又怎会理解？但无论你们因为什么原因吵架，我信王葇妹妹，也信你。”

姜妗停下脚步，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你真的信我吗？”

“信。”

他眼神坚定，说话斩钉截铁。

他就像一束光照进她迷茫的心里，那些困扰此刻无足轻重，不在扰得她喜怒无常。

“那你可真差劲，都信我们，还不帮我们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