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去。”
许府书房内,许珣正看着户部批下的奏折,琢磨起陛下早朝的话,一时沉思了起来。而刘墨芊恰在此时推门而入,门的嘎吱声和女人嘈杂的话语声,让他眉头紧皱。
刘墨芊本想装作巧遇,由此降低许珣对她的抗拒,却不想这番举动让他心烦如斯。
收起乱七八糟地打招呼,有些为难地开口,“许瑶让我来拿西城列女传。”神色极为尴尬。
“首乌给刘小姐找书。”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首乌应声,立即走向书架内侧。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和她说话,也没有人让她进屋,刘墨芊顿时觉得委屈。今日她“纡尊降贵”地向许瑶道了歉,眼下放下面子来找他,他却理都不理。
首乌的书刚递到刘墨芊的手,她转身立即离开,也不和许珣辞别。动作利落地让首乌诧异,因此多看了她几眼。
“世子,刘小姐头上的新发簪是宫中用具。”
“哦?”许珣听到首乌的话后,抬起来了头。
“是沁阳做的,你让阿梓那边小心些,一定要保护好王葇,我担心他们会因此迁怒王葇。”
“和姜国公的约定如常进行,一定要排查好环境,还有你莫要被人跟踪了。”许珣严肃地说。
“是,首乌明白。”
他再次看起奏折,不一会儿,拿出白色宣纸,添墨动笔,纷纷扬扬地写下文章。
如今他也算借着刘长守的光,成了陛下私下的一只暗手。
对刘家,他免不了瓜葛;对秦炽,他断不了血缘;对陛下,他出谋划策,却也有所保留。
过去,他只愿意和王蔚喝酒谈天,闲话聊政事。一个县衙小捕快,一个礼部小文官。如今,王蔚还是个小捕快,而许珣已经成为了户部左侍郎。
自许珣醒来,就规避王蔚。即便见到了,也装作不认识。有人说他情伤未愈,迁怒王蔚。还有人说他如今一路走高,就看不起旧日的兄弟了。对许珣而言,王蔚在他昏迷时烧画,触犯了他的底线,他不可能再和他毫无芥蒂地做兄弟。
无论那些画,该不该留?亦或是那些画,对许珣又有什么影响?这一切与他们何干?
干涉完他的感情,还想操控他的意志吗?谁给他们的权力?
他曾用一番歪理哄王葇,说他礼部小官适合她这个刺史之女,这话没骗过王葇,也骗不过他自己。
只有变强,掌握更多的话语权,他才可能达成他想做的事。
夜晚王府,王葇坐在卧房的梳妆台,透过窗子看月亮。眼神有淡淡的迷茫,也暗藏喜悦。
“小姐,那边传信了。”阿梓脚步轻柔地走了进来。
“好,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王葇着急地催促,心里喜悦的同时,又藏着巨大的恐惧。
“阿葇,见字如晤……”
这是许珣给她的第十五封信,也是许珣醒来的第十五天。
初时,阿梓拿信,她不愿接。阿梓也不逼她,只静静地放在桌上。而王葇最后怕人发现,急忙收起来。于是,她只收不看。但到第七天,她忍不住好奇心,偷偷地打开了一封。接着,她一封又一封地看。如今是第十五封,她已经看完焚烧掉,十四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