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去了。河边的小草,向外冒着头。风好像也不那么割脸了,换作一种温柔抚摸的姿态。
雨纤尘也渡过了一段闲暇的时光,除了中途去拜访云伯伯,表达谢意以外,好像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每天不过,改改药方,教教云澜罢了。本以为会在冬季爆发的战争,却如石沉大海一般,没了音讯。
本以为日子会这样一天一天走下去,但好像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禀堂主,风家派人来请。”雨叔回禀道。
“为何?”雨纤尘笔下一滞,问道。
“未说具体缘由,只说务必前往一见。”
“嗯,知道了。”雨纤尘右边的眉毛控制不住地挑了挑,只觉一种不祥之感漫上心头。
雨纤尘知道这件事情透着诡异,但又不能不见,所以只得简单交代了一下,便向风家去了。
还是那间压抑的房子,还是那张让人的不自在的脸。
“风家主。”雨纤尘依然只是行着晚辈礼,但却一丝不苟,挑不出错处。
“雨堂主。”风木深回了半礼,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白衣男子,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不知风家主邀我前来,所谓何事?”雨纤尘冷淡地说。
“这次请雨堂主前来,是为了感谢你救犬子之恩。”风木深立刻换上了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雨纤尘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并不答话,良久才冷冷地说
“我并未将风公子治好,帮忙制药也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罢了。风家主不必多说,纤尘担不起。”
风木深尴尬地笑了笑,喝了一口茶,这才继续说道“听闻雨堂主医术高超,这次抵抗牧族疫情,你的药方救了不少牧族百姓。”
“行医济世,本来就是纤尘应该做的。更何况纤尘只是在原有药方上略改了改,实在称不上医术高超,风家主过奖了。”
雨纤尘心中的那种怪异之感越发强烈,那场疫情发展得太快,实在可疑。
风木深见雨纤尘不想和他搭话的,有些愠怒,便喝了口有些凉的茶,强忍着怒气道“雨堂主真是太谦虚了。”
又是一阵尴尬。
风木深继续试探道“听闻雨谷主,前段时间出了谷。我素来仰慕雨谷主的品性节操,不知雨堂主可否代为引荐。”
雨纤尘听到此处,感到十分震惊。
以风家的权势又怎会将一个小小的谷主放在眼里,难道他们知道了父亲的身份。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一则父亲已经消失了几十年,从未出现过任何问题。
二则父亲此次出谷易换了容颜,应该没有人见过父亲真正的容貌才是。
稳稳心神,说道“父亲已经年迈,从未出过谷,此次出谷支援的是他的弟子。另外父亲隐世多年,从不轻易见人,恐怕很难。”
说着,雨纤尘站起身来,向风木深郑重一礼道“纤尘代父亲谢过风家主的赏识,若有机会纤尘必然向父亲转达风家主之意。”
风木深连忙轻轻虚扶,道“多谢雨堂主。”
雨纤尘在脑海中迅速整合思考着,他敏锐地察觉到了风木深的恶意,但又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在何处。
但他知道,他和父亲的身份并没有暴露,不然风木深就不会这么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