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已经断绝来往了,上次见面时是在爸爸的葬礼上。还大吵了一架。”
“可以说明一下原因吗?”我又犯了爱追究的毛病了。
“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只是互相推诿责任吧。就像把讨厌的皮球扔给彼此那样。渐渐的我说了很过分的话,姐姐也毫不客气地加倍还给了我。最后,理论上是最亲近的人也和我不欢而散了。”
店长说着只有自己才懂的事情。作为听者的我云里雾里。而且店长的语气很淡然,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让我对她们姐妹之间的隔阂更加好奇了。
但之后的气氛不怎么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有点坐立难安的感觉。为了打破这种气氛我就迅速开了口。
“店长你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是个很漂亮的人喔。姐姐她小时候经常被人夸赞。那时,连我也时常会被顺带夸一遍。只是长大后就没人夸过我了,姐姐倒是还会被人恭维。”
“难道张继一次都没夸过你吗?”我忽然想起了这个有意思的人。
“没有,”店长没有任何犹豫,“他是不会主动夸别人的那家伙。”
“真是白眼狼啊。”
“就是啊。”店长附和着。看来心情好了许多的样子。
“店长,张继有说过你一直在苦恼什么,还说你因家人去世而一蹶不振。他是一直都在担心着你的。”明明我一直厌烦多嘴的人。但此刻我却把张继对我说过的东西说了出来。
“他还说了什么呢?”店长看着我说道。
“他说他不懂你,你苦恼的事他弄不明白。”
很短的一句话,却让店长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店长才继续发声。
“他就不是一个聪明人,”店长看着地面喃喃呓语般地说,“他要是稍微敷衍我一下,说‘原来是这样啊’、‘代宇波你好可怜啊’之类的话,我一定会答应他的一切请求的。”
“要听歌吗?”店长一下起身,把在电视一侧的录音机拿了出来。这个举动吓了我一跳。因为被电视机挡住了视线,我竟没有发现那台录音机。
“嗯。”我回答道。其实,我也有想过自己买一台的,甚至到了即将向电器店出发的那种地步。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突然之间觉得自己也并不是很想听音乐,而且价钱并不便宜,还要买不少磁带。
流畅悦耳的旋律从那个小小的器械中倾泻而出,是当下颇为流行的音乐。只是可能是因为录音机已经有些老旧了,细细听着总伴着微小的杂音。但并不影响收听的效果。
之后不知听了多久,直到整个人都昏昏沉沉,我才下楼去了。期间,店长没有说什么,闭上眼睛,像睡着了一样。但我已经认为她已经入睡时,店长又突然睁开眼睛,像是听到高潮时很兴奋的样子。说起来我应该是没有音乐天赋的,即使面对激奋到无与伦比的音符我的情绪也跟不上它的前进。
可惜的是并没有再知道任何的事。之后的打工日子里虽然与店长交流的时间多了起来,但却未能知道耿耿于怀的事。
很快,假期就到最后一天了。
我把那间我住宿的屋子里认为需要洗一下的东西全部都在不远处的洗衣店里洗了个彻底。
期间,店长有劝过我,让我不用管。“你就别洗了,我会自己处理的。”她说。
“不了,反正也不贵,而且叨扰了这么久,这点小事是理所当然的。”
最后,我拿着比说好的价钱要多不少的钱离开了。
“这是不是多了?”我问数了两遍后问道。
“你就好好收下吧,”店长拍了拍我的肩膀,“以后有空就来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