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司钰带着苏言熙去了约定的地点,面见猎云教授。
猎云教授今年已经六十多了,他有自己的实验室,身着白大褂,鼻梁上一副厚重的眼镜,看上去像个顽固的老学究。
“你们来了。”猎云教授亲自来开的门,将他们迎了进去。
“教授,真的能让我的病好吗?”苏言熙按捺不住性子急切地问到,这次因为自己的病流掉孩子,让她的心里十分煎熬和愧疚,因而她想赶紧治好自己。
猎云教授抬手抚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框,咳嗽两声,说道:“苏小姐不要着急,我需要根据的你的病征来对症下药。”
“先做一个检查。”
苏言熙安静下来,跟着猎云教授将自己的身体安全的检查一遍。
两个小时后,猎云教授看着报表单,沉吟半晌,说道:“我的这个药物可以为您治疗,不过你必须严格按照我的要求来。”
“那是自然。”苏言熙点头,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傅司钰,眼睛里充满了期盼。
傅司钰走上前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背部以作安慰。
临走前,猎云教授表示让苏言熙先调理好身体,等到能接受药物的时候再开始。
苏言熙应了一声,傅司钰立刻询问一些调理身体的方法,记下来后立刻发给自己的助理让他去准备。
这些事情做完之后,已经是下午了,两人准备回家。
车上的时候。
苏言熙依偎在傅司钰的怀里,她放松的笑着:“司钰,我们可以重新有孩子了,我好高兴。”
傅司钰听后心中一痛,心中责怪自己,他安抚道:“以后我们会继续幸福下去,你会有很多孩子的。”
苏言熙点头,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她很快就在傅司钰的怀中睡着了。
回到家中,苏言熙还在睡梦中,傅司钰将衣服包裹住苏言熙,之后将人抱进屋中。
雪糕兴高采烈的跑过来,傅司钰赶紧让他噤声,雪糕小声的说道:“妈咪没事吧?”
“妈咪只是睡着了,待会就可以和你见面了。”
雪糕目送他们上楼,苦恼的垂下头,他担心苏言熙的身体,又很想和苏言熙亲近。
可是最近苏言熙因为那个流掉的孩子,导致有些忽略了雪糕,雪糕就有些失落。
苏言熙很久没有睡的这么安心了,她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些饿,傅司钰在桌前办公,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特别温柔。
傅司钰似乎感觉到了,转头看去,两人眼神对视,苏言熙微微一笑,坐起身来撒着娇:“我饿了。”
傅司钰无奈的看着她,随后宠溺一笑,这时候已经很晚了,保姆已经离开,傅司钰自己亲手做了一碗面上来。
苏言熙看着这团面,上面有零碎的葱花,取笑道:“你还真是不会做饭,不过,看在是你做得份上,我还是觉得好吃。”
其实这碗面没什么味道,现在苏言熙吃的东西要少盐少油,配合合适的运动才能慢慢把身体调养过来。
苏言熙将一碗面吃完,满足的躺在床上,她看着天花板,喃喃道:“这个孩子,终究是我对不起他。”
傅司钰知道她又开始想起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坐在床边轻抚她的发丝,默默陪伴。
这次苏言熙没有流泪,经过这段时间,她慢慢的变得坚强起来。
“我们明天祭拜一下他吧,给他做个衣冠冢。”苏言熙看向傅司钰,眼中有请求。
傅司钰本来想说让苏言熙学会放开,可是一看到苏言熙的这个眼神,他就开始心疼,想要说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好。”最后,他只能答应下来。
一夜过去。
雪糕见到苏言熙下来,立刻跑了过去抱住她,闷声说道:“妈咪好久不和我一起玩了。”
苏言熙看到雪糕委屈的神情,也知道这段时间因为某些事情忽略了他,心头涌起愧疚。
傅司钰咳嗽一声,将雪糕拉开,他严肃的说:“雪糕,你妈咪身子弱,以后不要扑过来。”
苏言熙正想说着什么,傅司钰就说到:“爸爸的怀里不好吗?下次爸爸抱你。”
雪糕转而笑了起来,扑在傅司钰的怀里。
大早上一家人温情的吃了个早饭,雪糕要去上学,苏言熙则是准备和傅司钰去办坟墓的事情。
不过只需要去祭拜就好了,因为昨晚傅司钰已经买好了一块墓,今天只需要去祭奠就行了。
以后,每年都会在孩子流掉的那一日去祭奠他,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总是可怜的。
墓园。
苏言熙跪在地上,看着连照片都没有墓碑,强忍着哭意,说道:“妈妈对不起你,没能让你好好的。”
“爸爸也有错。”傅司钰心底里也对这个孩子有愧疚,他垂头喃喃的说到。
苏言熙在一旁烧着纸钱,火光映红了她的脸。
“猎云教授不是说让你要平淡心情吗?不要哭。”傅司钰用指腹擦去苏言熙脸上的眼泪。
苏言熙倔强的说道:“不,我没有伤心,只是烟雾迷了眼罢了。”
傅司钰愣了半晌,无言的陪伴着她。
纸钱烧了之后,苏言熙站起身,用手抹了一把脸,将泪水全部抹去,她停止腰板,似乎是准备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