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的人啊!我会和傅天说他带的人不错。我不用三思了,思过了。我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不想好不会来。人,我是要带走的,你可以如实向傅天报告,就说我劫了他的犯人,有什么我等着他。”,逸头还没到被一个护卫三两句话就吓唬住的地步。
说完,逸头扬长而去,山熊抱着墨言紧跟其后,回头瞅了那个队长一眼。也不打听打听我们逸头是什么人,还敢拿傅天来压,今天就是傅天亲自站在这里,我家逸头要带走人,他也不敢不给这个面子。
经过医生的检查,墨言的情况很糟,可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这罪没少受是一定的。外面热的鸡蛋打到地上都能熟,山熊抱他回来的时候,他的身体竟然冰冷冰冷的。这是缺水性心力衰竭的先兆,医生紧急给他往身体里灌了两大袋平衡液,游丝的呼吸才渐渐有了实质的感觉。医生制定了三天的补液方案,点滴多的从早到晚,二十四小时不停地打都输不完。
逸头坐在床前,耐着性子用棉棒沾了水给墨言轻轻涂抹干涩的嘴唇,昏迷的墨言脸色终于有了颜色,不像刚才死灰一般,还以为他病入膏肓了那。逸头舒了一口气,这么好的孩子,这样死了,多可惜。
墨言本能贪婪地抿掉逸头涂上的液体,小舌头伸出来舔了又舔,一副享受并意犹未尽的样子,逸头被他可爱的动作逗乐了。
“混小子,把我们折腾了一番,你到挺享受。”,高兴地摇摇头,逸头加快了手里的动作,要不那点水可满足不了这只小馋猫。
低头抬头间,撇到撕开的衣服里几道深浅的伤痕,把衣袖撩起,才发现那是几道触目惊心的刀伤,伤口很深,最深的有一指,但口子都不长,张开嘴足够全部包裹进去。外翻的皮肉并没有血污,明显是被人处理过,可奇怪的是并没有包扎。记得刚才是山熊负责包扎,检查了其他受伤的地方,都包扎的好好的,只有这里没有。
逸头无奈地嗤笑,明显,明显是山熊那家伙有意让他发现的。逸头经历过很多,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些伤口的来历,疼惜地抚摸墨言消瘦的脸颊,然后将墨言的小手紧紧握住,他来的那天脸上还有点肉,这才六天就瘦了几圈。
门外一阵嘈杂,然后就听山熊扯着嗓子喊:“极限岛重地,闲杂人等莫入。”
逸头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来了,“山熊,不许无礼,让他进来。”
山熊狠狠瞪了傅天一眼,不情愿地让开路。
“逸头!”
“我们去边上谈,别吵醒了他。”,逸头起身到离墨言稍远的地方入座。
傅天尾随其后,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墨言,感叹世界无奇不有,竟然堂堂教父也有避让夜卫的一天。
“残阳怎么样?醒了吗?”,逸头关心起来。
“还没有,不过好多了,剩下的就是时间的问题了。”,傅天自觉地窝到逸头对面的椅子上,坐姿懒散随意。
“怪不得你有时间来兴师问罪了。”,逸头的语气可不怎么好。
傅天陪笑着说:“逸头这话说笑了,您都把墨言的病案送过去了,我怎么会。”
“那你来干什么?看他还是看我?”,嘴角轻扬,逸头饶有兴致地盯着傅天。
傅天一时语塞,他来时只是觉得应该来,至于为什么而来,目的何在他到没有深究。是啊,自己为什么看了病案就放下昏迷的儿子急急跑到这里来?
傅天表情几次变换,逸头不再多言,有些话点到即可。
“他还是我请的助教,就留在我这里养伤吧!等你回程的时候再带上他。”
“好的,逸头。”,傅天爽快的答应,逸头却没给他好脸色。
“傅天,我不是和你商量,是通知你。你在我的地方越权伤了我的助教,我还没找你算账那。”
“逸头,嘿嘿!”,傅天摸摸头,傻傻地憨笑。
“少和我打哈哈,这次你做的过了,太过分了。”
声音骤厉,逸头面色突变,傅天马上正襟危坐。
“沙漠求生,好不容易回来,于情于理你都没有理由这样待这个孩子。怎么说,他也和残阳共患难同生死了,有什么事也应该等他们身体康复后再做定论。如此急切地施以酷刑,为何?为宣泄你心中的愤怒,为你心疼儿子的心找一丝安慰?”
“逸头,身为夜卫他未能保护好主人,论罪当诛,我不认为我处置他有错。”,傅天强词夺理。
“没错?”,傅天毫无悔意,逸头皱了皱,压下心中想骂的冲动。
“逸头你没看到残阳的手腕,一道道的伤痕,他把我当成墨言,不停地往我嘴边送,还叨咕着让我喝水。”,越说心里越难受,渐渐哽咽,傅天缓了缓才再说:“逸头,你说我如何不怒,不气。”
逸头起身,失望地说:“你怎么知道墨言付出的比残阳少!”
踱到床前,逸头把墨言受伤的手臂展示给傅天看,几乎布满整个上臂的伤口岂是傅残阳那几道小口子能比的。
傅天沉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