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脸上醒目的刀疤,看起来颇为阴森,待他将帽子完全取下,露出真容后。
江行知盯着他,很是嫌恶,"是你?"
"亏得江总没有贵人多忘事,还记得徐某这个小喽啰。" 刀疤男子蹲下身来,危险的靠近他。
江行知嘲讽道,"怎么,越狱了?"
刀疤男子像是被戳到了痛处,目露凶光,"江行知,你费尽心机替这女人报仇,不惜将我送入牢中。"
"给我妄加罪名,害我被判无期,不过,今日我倒要谢你当初为了折磨我,没有痛快的杀了我,这才给了我翻身的机会。"
刀疤男子用力按了按江行知受伤的胸口处,看着江行知蹙起的眉头,心中愉悦。
刀疤男子站起身来,对着拿枪的陈沐声,"陈小姐?哦,不,应该是林小姐。说来,我的帐还要算在你头上,不知林小姐还认得我吗?"
陈沐声打量着这刀疤男子,很是眼熟,记忆深处,汹涌的回忆漫了上来。
那时男子还是青涩模样,脸上也并无刀疤,他手拿一束玫瑰,缓缓朝她走来,羞涩又鼓足勇气,"榆夏,……"
陈沐声一震,从回忆中清醒来,"徐皓然?"
刀疤男子努努嘴,"是我,不过,我现在叫徐五,多亏了龙哥,今天,才能让我看到江行知这般狼狈模样。" 说罢,又痛快笑了起来。
"徐五,你还和她们费什么话,快让那女人动手!我要亲眼看到江行知死在她手上!" 柳星催促道。
"柳小姐,这么多年,你这火爆脾气可一点都没有变哪,怎么,怕我说出当初我们联手做的事,怕这个女的再来报复你吗?"
柳星噤了声,不再言语。
倒是一旁站着未语的余白,很是感兴趣,不知这柳星和刀疤男子当初做了什么勾当来,"徐兄弟,不妨说说,当初你和柳小姐联手做了什么事?"
柳星欲出言阻止,却被余白一个冷眼扫过来,止了声。
刀疤男子颇为得意,"徐某正有此意,我倒要看看这当年的"当事人",知道真相后,会不会发疯。"
说罢,刀疤男子将视线又转到陈沐声身上,"林榆夏,你还真是毒妇哪,为着五年前,那不值一提的"一夜情",竟追着江行知复仇,足足谋划了五年之久。"
陈沐声握着枪的手轻颤。
那刀疤男子揺揺头,一脸颇为惋惜的神情,"只可惜阿,你复错了仇,竟把江行知当作我的替罪羊,你那时醉得不轻,把我认成了你深爱的江—行—知。"
刀疤男子一字一顿,言语间皆是挑逗。
陈沐声的手开始颤得厉害,"你,你说什么?"
"我说,当初睡你的人是我——徐皓然,不是你"深爱"的江行知,是我和柳小姐联起手来,给你下的局,哦,忘了,还有一个小丫头,不过,可能出于嫉妒,她并没有帮你。"
刀疤男子很是无所谓的将事情原委道了出来。
就像,在他看来,这实在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陈沐声只觉惊天霹雳,指向江行知手枪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视线被眼泪模糊,原来,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恨错了人,大错特错!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弄江行知,还开枪伤了他,原来,一切竟都是错的,这么多年来,一直被自己的仇恨蒙了眼。
对男子的真心,视而不见。
江行知抚着胸口,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只定定的看着伤心欲绝的陈沐声,清俊的脸上尽是担忧。
柳星见事情已然败露,再说,这女人,现在,在她手上,还能把自己怎么样?
索性又嘲讽道," 陈沐声,不,林榆夏,是你自己愚蠢,愚不可及!恨错了人,报错了仇,这么多年的工夫都白费了吧?活该你功亏一篑!"
"要不是你的出现,夺走了江行知,我爱了他十几年!你算什么东西,我如今这个境地,都是败你所赐。"柳星愤愤然。
余白在一旁鼓起掌来,"好阿,没想到,你们竟排了这样一出好戏。"
陈沐声敛下眼睑,悄无声息的将那垂下手枪的手,忽的拿起,朝那刀疤男子决绝的开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