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了半月许久的余宅,早已恢复了它往日恢宏气派的模样,精致的古董架被换成了浅啡色书柜,大厅里里外外都换了摆设,时刻提醒着人们,这余家换了新主人。
沙发上的一男子,高挑俊朗的身姿斜靠着,一手拿着红酒杯轻轻摇晃着,神色慵懒,他眯着眼认真的打量着这价值不菲的上等红酒,纯红色,透亮鲜艳,就像引人兴奋的血腥血液。
"少爷,门口柳小姐来拜访。" 一仆人跑来汇报。
男子仍是看着艳红色的红酒,"嗯,让她进来。"
仆人应了一声是,退了出去。
不久,一抹窈窕的身姿现在他眼前,那招摇的高跟鞋立在男子面前,他抬眼望去,眼前的女子仍是那样鲜妍动人,气质孤傲; 她身上"阴郁"的气息倒是更浓了些。
"找我来何事?" 男子扫了她一眼,视线又转到手中的红酒杯上。
"余白哥,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不用对我这么冷淡吧?"
女子说着,挨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哦?是吗,这么多年你不都一直围着江行知转吗?怎么今日倒是想起我来了?"
柳星听着话刺耳,这才打量起对面慵懒的男子来,他没了以前的优雅温和,倒像是在余有念面前那浑身是刺,桀骜不驯的模样,他刚刚看自己的眼神轻蔑不屑,又带着一丝厌恶。
余白虽和她早就相识,但对她也是客客气气,她称他一声余白哥,那时他也并非是这番模样看待她。
柳星又转念一想,最近余宅虽是好不容易风波平息了下来; 但,原本还算齐整的一家人,如今却只落得余白孤身一人,一切都物是人非。
再说,他一直最敬爱的母亲,又是被那个女人算计,他怎么会不恨呢?
恨?很好,这下不用自己挑拨,就水到渠成了,恨吧,他们都该死!
女子眉目一转,露出凄楚模样," 余白哥,我现在和江行知没关系了。"
"是吗?那关我何事?"
"余白哥,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陈沐声,要不是她,江行知未必会和我撕破脸,你不会忘了这了女人吧?余白哥,是她害得王姨……"
男子双眸阴了下来,手中的红酒杯被捏得几欲碎裂。
柳星在一旁看着他这愤怒,恨不得将那人噬骨的模样,心中不禁快活了几分。
女子又蛊惑道,"余白哥,我们不能轻易放过那女人,她毁了我一生的幸福,又祸害你余家成这番模样,你不会忍心就咽下这口气吧?"
男子抬起双眸,目光阴狠,"说吧,你的计划。"
女子呵呵笑起来,"余白哥,你真是聪明。"
男子望着眼前女子一副得逞的模样,眸子又对她厌恶几分。
"不过,我要复仇并不是非要与你合作,你想借此来操纵我,手段还嫩了些。"
刚刚捏着酒杯的手,松了下来,轻抚着杯口,优雅的敲打着。
女子刚刚还挂着得意的笑,瞬间停滞下来,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这个像从修罗场走出的男子,黑暗,狠厉。
他从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像是看出了女子的疑惑,男子脸上阴森的笑意更浓。
"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本来就是这样,一直在你们面前戴着优雅温和的面具,早已令我生厌!"
男子拿起酒杯,享受地闻了闻杯口淡淡的酒香气。
女子有些呆滞,好一个余白!竟伪装得滴水不漏,这个男子喜怒无常,十足变态,这个世界,都是疯子!
"你是不用非和我合作,但,我会是你最契合的伙伴,我恨陈沐声,不比你少分毫,你也恨她,不是么?"
男子懒散的看着她,"是又如何?我又凭什么要与你合作?"
他的双眸勾在女子身上,目光流转。
柳星冷笑一声,"好,我就让你看看我有没有这个价值。"
女子伸手解开衣服上的扣子,将上衣的坎肩褪了下来,脚上的高跟鞋被她脱下,扔在一处。
女子坐在他腿上,反手勾着男子,目光魅惑。
男子咧开唇角,含了口红酒,勾起女子漂亮的脸蛋,双唇覆了上去。
柔滑浓郁的红酒顺着她喉间滑了下去,女子身子一轻,被男子抱起上了楼; 女子抚在男子肩上的手,狠抓了几分,目光狠厉。
"陈沐声,我定让你千倍,万倍的痛苦来还我!"
—— —— ——
日式豪华酒店内。
" 各位观众,本台刚刚收到最新消息,大坂区及沿海一带地区,至今日夜晚可能会遭遇四级地震,请有关市民不要恐慌,做好防范,尽量不要外出……"
"咻。" 陈沐声关了在喋喋不休的日本新闻,虽然听不懂在报道的什么,但从日语中一些相近的汉字,她还是猜出是要地震了。
"噹" "噹"
" 啪嗒," 门应声而开。
是幕野。
"陈小姐,江哥派我来送你到安全地方,大阪区现在不安全,事发突然,您快收拾好东西,我带您离开。"
陈沐声万没有想到,这个江行知竟还会管自己的死活,他不是一向瞧不起自己吗?
"不用了,我没什么东西收拾,我去换身衣服。"
"嗯,陈小姐,我在门口候着。"
只一会儿工夫,陈沐声便换好了便装,头发利落的扎起,衬衫长裤,倒是方便逃难。
"幕先生,我好了。"
"嗯,陈小姐叫我幕野就好,我们走吧。"
陈沐声应声跟在幕野后面,怕出故障,没有乘电梯,二人走的楼梯。
刚下了两层楼,酒店几层响起嘈杂的人声,脚步声,有人焦急的讲着话,说着他们并听不懂的日语。
只听"咣"一声,刚刚还亮着的灯光现在全灭了,四周一片黑暗。
"陈小姐,停电了,您跟紧我。"
"嗯。" 陈沐声闪着大眼睛,努力的分辨着眼前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