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娅伸手指了个方向，就带着林小言两人走了过去。

几人在操场角落的树下找到了躺在那里的贺昀，他双腿没知觉了一般直直地伸着，靠在树干上喘着粗气。

看到三人的身影，贺昀抬起手来用手背遮住了眼睛，奋力地想挣扎起来，两条腿却怎么也使不上劲。

原娅劝他：“省省吧你，你刚刚跑了十多圈，一时半会儿的起不来。”

贺昀不看她，冷哼了一声，朝韩权渡伸出手，眼里似有晶莹的泪珠：“表哥……”

韩权渡低头看了他一眼，把头转向了别处。

贺昀：“……韩权渡，你好狠的心！”

原娅嗤笑了一声，上前去把贺昀扶了起来：“回去好好休息，马上就要运动会了，可别在人家姑娘面前再丢了脸。”

靠！意气用事了，忘了后天就是运动会了！他现在这样，腿可能得疼上个几天，运动会可怎么办啊！

贺昀欲哭无泪，懊恼不已，以至于忘了把原娅推开。

韩权渡把半死不活的贺昀接了过来，转向林小言：“我先带他回去了。”

“好，我们有空再聊。”

韩权渡搀着一瘸一拐的贺昀走了，原娅一把将林小言揽了过来：“你们聊啥了？感觉你们两个之间好像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

“哪有。”林小言转移话题，“今天的考试怎么样？”

一说到考试，原娅原本的朝气立刻散了大半，那什么玩意儿破题，之前她好歹能把前几道不太难的大题做出来的，现在倒好了，除了一个“解：”，她什么都写不出来。

林小言安慰她：“这次题偏难，尤其是天英出的那几套题。咱们学校的整体成绩应该不会太好。”

原娅叹息：“早知道我就听你的话做点难题了。”

“反正还有大半年，现在开始也不晚。”

两人慢慢地朝校门走，林小言忽然想起了许优作弊的事情，便告诉了原娅。

原娅的反应比想象中要平淡的多，看起来是早有耳闻：“高一就听队里的人说过了，说是许优的家长管的特别严，如果因为跳舞耽误了学习，就不让她再学了。”

不清楚许优是热爱跳舞还是纯粹的喜欢那种被父母认可的感觉，自从高一第一次作弊之后考了高分后，就次次靠这种方式来考试了。

因为一中历来是靠成绩分考场，她的考场里从来不缺学霸，总能找到那么一两个愿意帮她的人。

至于到底是帮她还是害她，就只有许优一个人知道了。

原娅唏嘘不已，大家明明都是因为一些原因不能专心学习的人，许优就能在考场上如鱼得水，而他们只能在最底层苦苦挣扎，看着身边那些已经放弃了学习的同学，便会有一种和他们一起沉沦的冲动。

“打住！”林小言抬起手轻弹了一下原娅的脑门，“就算再怎么着，也不能作弊和放弃学习，只要你好好努力，总会得到回报的，再说了，你不还有我这个免费的辅导老师嘛。”

原娅笑得张扬：“我当然不会作弊了，我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让我在老师面前作弊，我肯定面红耳赤呼吸急促，这不就相当于是在老师面前自爆嘛！我可不敢。”

“那就好。”说是捷径，但是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脚下一空，坠入万丈悬崖，还是脚踏实地的最好。

林小言松了一口气，原娅却又靠了上来：“说，你和韩权渡都聊了些什么！”

“唰——”

绯红色从脖子根蔓延上来，林小言推开她，快步向前走去。

……

办公室内

一中的老师们齐聚一堂，望着桌上铺开的试卷，脸色是说不出的凝重。

四班张老师率先开口：“我觉得这次天英出的题，有点太难了，远远高于了咱们预估的难度。”

一个聪明绝顶的男老师说：“天英这次题出的这么难是想让咱们两个学校的学生都做不出来吗？！”

“我倒不觉得，可能天英那边的复习难度高？可是不是有人预估过，这届的题应该不会很难吗？”一个带着眼镜的女老师提出。

“那只是预估而已，高考可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八年前的题还很难，可到了下一年难度骤然降低，持续了六年，明年会变动也说不定。”

这话一出，在场的老师都皱紧了眉若有所思。

良久，年级最大资历最深的教导主任站了出来：“我觉得，咱们的复习方案，可能要做出适当的调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