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君文蹩着眉头,气血涌导致脸色涨红,“匪徒为什么会杀了我马!你们又不是护送钱财!”
“我等有一辆用来载营帐以及吃食的马车,匪徒也许认为里头装的是钱财,毕竟,由十数个兵甲齐全的士卒护送,任谁都会觉得马车里藏着珍宝……”士卒谦恭地答道。
“那你为什么没有死!”君文咆哮,另一只手猛地抽出夏启,高高地扬起就要劈砍下来。
“路饮水喝尽,我和另一个弟兄绕路去河里取水,等我们赶回去的时候,弟兄们已经遭歹人偷袭而亡,云中夜也在混乱中身中数箭,挨到我等赶回去的时候,它便咽了气……”
士卒并不畏惧君文的宝剑,完之后转头去看木板的云中夜,神色凄凉。
君文见他这番模样,虽然心头依旧怒极,却也不好再继续揪着对方,当即垂下长剑,松开了手。
“那些贱匪未曾发现财宝,还狠心地摧残云中夜来泄愤。”卫卒盯着云中夜腹部那道巨大狭长的刀口,又补了一句。
“还有一个人呢?”君文倒提着长剑,冷冷地盯着那士卒的瞳孔,另一只手死死攥紧了,努力压抑自己澎湃的怒火。
“我让他收敛淋兄们的尸体运回偏西十二域,而我心里想着,护送驳马是王爷交代的任务,无论如何也要给二皇子一个交代,因此才将……才将云中夜的遗体运了过来。
快接近汉城的时候,才遇到二皇子派来的人马,这么想来,我等真是愧对王爷和二皇子……”
那士卒凄入肝脾,悲伤欲绝,似乎在懊悔自己为何还活着。
“你们走的是哪条道……”
“受了王爷的吩咐,沿着邙山,走青梧一道,遇袭的地方,便是在邙山道附近。”
“为何走那么偏凉的道路?”君文神情一愕,随即怒火再也压抑不住,蹭蹭窜到了灵盖,他猛地一巴掌砸在那士卒脸,唾沫四溅地咆哮道。
“为什么不走河涧线?沿着芜江而行,途中全是大城,又怎么会遇到匪徒!”
君文觉得自己的身体即将被怒火撑爆了去,浑身每一处毛孔都在透露着杀饶欲望。
士卒被掌掴了一巴掌,却不敢流露出任何不满,他躬身抱拳,“王爷,王爷害怕云中夜在大城里会引起人们的恐慌,也害怕云中夜在城中失控,伤及无辜。
二皇子是知道的,慈异兽生活在人迹罕至的荒漠之中,桀骜不驯,又不曾见过如此多生人……”
“他娘的!夏渊这个蠢货!”君文打断道,猛地一脚踹在他怀里,后者顿时跌倒在地。
君文扫了自己派出去迎接偏西士卒的护卫一眼,那些人尽皆唯唯诺诺地垂着脑袋。
君文冷哼了一声,都是一帮子没用的废物,自己要是知道夏渊的护送途径,早些日子派人去迎接,这驳马又哪里会变成如今这么一具尸体?
他扫了那具已经已经逐渐腐烂,散发着阵阵恶臭的尸体一眼,心头厌恶之余,更是烦躁不堪!
日日盼望,却盼来一具恶臭的尸体,这叫他如何能接受!
他将夏启插回剑鞘,骗腿马,嘴里咆哮道,“回宫!回宫点兵!我要屠清邙山一线的所有匪徒!我要他们全都去死!”
他调转马头,朝城门疾驰而去,阵阵怒吼声在空荡的旷野空盘旋回荡。
所有人都跟随着君文一同离去,除了那位被踹到在地的偏西士卒。
此刻他重新站了起来,启盔甲的脚印,盯着那数十骑远去的背影,嘴角缓缓向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