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但问无妨。”
“若是这些孩子在里面呆上一年,会不会更好?”
“朝廷为何又改变了主意?”
“是某家的意思。”
柳秀想了一下说:“若是里面没有异变,物资又能跟得上,当然呆的时间越长越好,但对于普通的孩子来说,半年时间便足矣了,即便天赋极佳的少年,时间呆久了,进展也不大。比如那个王显,上次表现是最出色的,到了后来,进展也变得缓慢起来。并且这些孩子皆是十几岁,时间呆久了,环境又枯燥,没了耐心,反而成了坏事。”
“只要能忍受,呆得越久越好?”
“那是,魏公,程公,你们已经是巅峰武王了,而且不缺乏智慧、悟性、毅力与资源,恕下官斗胆说一句,若是你们资质稍稍再好一点,能不能成为真正的天王?就差那么一点资质,一个只是名义上的天王,一个是真正的天王。”
“是啊。”魏天王叹惜地说,实际在黑暗面他也得到不少好处,不过终是年龄大了,资质改观的有限,于是天王仍是一个梦想。
两人告辞。
但无论改不改变,对柳秀影响不大。
次天,柳秀又嘱咐,让陆雨萱炼丹与修炼皆不能放松,然后对李远方说:“等二叔回来,便教你修炼。”
随后,柳秀随着大队人马再次离开。
这次人很多,不但有几百名少年,还有换防的禁卫军。
但因为有程献德押阵,没有人敢闹事,速度也很快,十几天后便来到止回谷。
休息一夜,进入止回谷。
来到大道场,这回柳秀不敢逞能了,还是一次三十几人,分了九次,将诸人带了进去。
程献德也跟了进去,对原先的各个少年传话。
若是一点进展也没有的,或者呆得不耐烦的,先行带回去,若是继续有进展的,也有耐心的,则继续留下,明年春天接出去。任其自愿,朝廷不勉强。
“这个决定也不错。”
柳秀找到了柳宽、纪安都、陈默三个。
他看了看三个少年天脉的情况,尽管在这里面呆了这么久,柳宽仍比阿蛮稍差一点,纪安都与陈默两个少年要好一点,至少比当初阿蛮资质要强一点了。
柳秀低声说:“继续呆下去,能呆多久,便呆多久,勿要出去。”
若是再呆上几个月,即便柳宽,也能赶得上当初阿蛮的资质,那时只要能吃苦,柳秀暗中资助,至少不会成为学院的吊尾存在。
其他少年也不傻,只有四十几个少年要出去,但只要出去的,以后他人也不会高看。在天大的机缘面前,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了,如何能成大事?
程献德也不干涉,开始安排,好在程献德听从了柳秀的话,没有李博元干涉,能继续向东安排,不然以后,柳秀与陆雨萱都不能进来。
开拓了四个新塘堤,西边一处,东边四处,各人搭营房,分配物资。
程献德看着晨昏线里的月光草。
四段塘堤,一共有三十五株成年月光草,这些珍贵的药材,向来是没有人嫌多的。
“程公,想下官采呢,三十五株月光草,下官得十六株。”
“你胃口太大了。”
“当初魏公在的时侯,西边的塘堤一共二十六株月光草,我得了十株,按照这个比例,我也应得十三四株了。程公如不同意,我也不会碰它们。反正朝廷能命令我带着这些孩子进来,不能命令我强行采月光草吧。”
带着这些少年进来,是为大唐未来着想的,但月光草呢?或如李怀忠,他活的时间越长,祸害越大。
程献德说:“那就十三株吧。”
“我退让一步,十五株,少一株,我都不会碰它们。”
“你!”
“程公,修为高的人,有两种途径,一是资质绝佳,能吃苦,气运好。二是背景强大,那怕资质不好,也能用资源堆上去。难道我比后者低一头,大不了放在这里,什么时候朝廷不重视止回谷,撤掉驻军,我一个人来采,那时归我一人所得。”
程献德拿柳秀无辄。
沾到了元石,柳秀确实变得很贪婪,但也只是元石,其他方面,包括官职在内,柳秀无欲无求。即便元石,也是“取之有道”得来的,如何能强行下令?
他忽然问了一句:“柳秀,这里一共有多少塘堤?”
柳秀心里咯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