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爷愣着,不知怎样下手。之一一把拿起炸鸡,递给了山爷。
“阿公,戴上手套就可以吃了,不用筷子。”之一连同桌上的手套,递给了山爷。
山爷莫名其妙地吃着,紧张又害怕,这种新事物,前所未闻,不敢轻易去尝试。
回到家中,正值午休时分,山爷每天都要睡一个小时的午觉,早已成为习惯。之一便偷偷地,拿起电话,跑出了屋子,靠着小普,打起了电话。
电话声滴滴答答,母亲心里已知晓是之一打来的电话。
“喂,妈,你下班了吗?”之一听见电话接通的声音。
“嗯,正准备睡觉,你就打电话来了。”
“妈,那你给我讲讲外婆吧。”之一好奇地问。
“好吧,那就跟你说说。”母亲描述着外婆的模样。
外婆年已半百,但有满头的黑发,唯有少许白发衬托着着。她的背按标准来说,略微有些驼。眼睛有点儿小,眼角也不时地回显现出条条明显的皱纹。双手有点粗糙,有着农村老年人特有的茧子,是个勤劳且有朴实的农村主妇。
在之初出生前,因为一场车祸,外公外婆死在了马路上,母亲当时痛不欲生,整日郁郁寡欢,无精打采,有时还幻想着外公外婆还活着的样子,至此,母亲患上了抑郁症。父亲整天精心照料,不辞辛苦地给母亲讲故事。在心理医生的建议下,父亲带着母亲换了个环境,从此再未回来过。父亲打动了母亲,母亲也为父亲生下了之初,他俩住在一个单间出租房里,破破烂烂的,还非常窄。在这样的环境里,母亲坐完了月子,过了一年,才搬了出去。但他们万万没想到,在这个出租房的时光里,还有一个熟客。
之一明白了,为何山爷只字不提外公外婆,因为就是他们害得父亲离开了家,十几年都没回来过。
“好了,妈,你睡觉吧,别太辛苦了,注意保重身体。”之一安慰着母亲,随后顺着窗外的落叶,挂了电话。
但还好,之一对外公外婆并没有什么情感,因为从未见过,何谈情感。
偶然间,之一听过山爷这么回答:“那老头,走了就走了,偏要留下些遗憾,让子女日日夜夜都想着,睡不好觉。”
之一乘着山爷熟睡的时候,偷偷溜进了山爷的书房。没有过多的修饰,一把竹椅,一张木桌,半米高的书柜,放着不多不少的书籍,但最起眼的定属书柜上方的那幅画。
画中是一位短发男子,鼻梁稍尖,两眼炯炯有神,身穿背心,露着光膀子,两边的臂肌有力厚实,手中拿着一把大锯子,切割着一根大红木头。
可以看出,这幅画定是一位女子画的,纸张陈旧,边缘早已老化,说明这幅画挂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上面还留有灰尘,年代久远,可能比之一的年龄还长。
“这……这该不是阿公吧,阿公年轻的时候这么帅吗?”之一认出了画中的男子,没错这就是山爷,之一暗自赞叹道。
“这该不是奶奶画的吧?”之一心中发出了疑问。
屋外余晖融化着初雪,天气渐渐暖和,人们的心情也偷偷转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