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山中部地带,一处林地之中,毕行背靠着大树,浑身被绑得结结实实,眼中满是恨意。
在他面前,数名黑衣武者纹丝不动的站着,似乎正在看守他。
不多时,一个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从树林中走了出来,毕行顿时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可惜双手双脚都被缚住,一切动作都是徒劳而已。
“薛忠,你到底是什么人?将我引来簇究竟想干什么?有本事你就像昨一样,杀了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昨日之时,正是这个家伙拿着一封信将毕行引来这里,可后者没想到的是,这完完全全是一个圈套,带来的山庄下属,被一群陌生武者屠戮一空,而自己,亦是被这个叛徒绑在这里。
真玄境二品武者,毕行从来不知道,那个平日间看起来老实忠厚的管家,竟然是个真正的高手,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人竟从未暴露过哪怕一丝气息,当真是可怕。
若是被此人杀了,也便罢了,但奇怪的是,对方仅仅是绑住了他,并没有取他性命,这才是真正让毕行感到不解的地方。
听到毕行的问题,那薛忠忍不住叹了口气,而后蹲了下来,伸出了手掌。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毕行的瞳孔陡然放大,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狗东西,你竟敢打我……”
啪!反手又是一掌,比刚才还重。
毕行的口中渗出一丝腥甜。
薛忠冷冷的望着他,低喝道:
“别在我面前大呼叫,这么多年我都忍下来了,今后,再也没有这种事情了!”
“至于你问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反正,事情也差不多成定局了!”
“第一,昨那封信,是否为你爹亲笔?”
“第二,用脑子想想,你玉龙山庄困难之时,哪来的钱财物力?”
“第三,你姑父王永康,是怎么当江南三州总督的?”
毕行眉头紧皱,一连串的话语令得他不禁低头沉思起来。
他自幼聪慧,父亲很早就把山庄的大事务交给他打理,但有些账目细节,他的确不知道内详,当初每隔半年,自家在通汇钱庄中的户头,都会莫名其妙的多一笔银两,数目庞大。
问起父亲,对方只是当年与老友一同参股做生意的进项,现在想想,的确有些不太合理。
至于第三点,姑父王永康,当初只不过是苏州一地的司丞,不到十年之间,一路平步青云,从郡守做到了州牧,又从州牧提拔到了总督,这其中的跨度,是有些人一辈子也难以企及的。
三公之一的大司马典卉,对姑父有知遇之恩,对方,是大司马的人?
不对,大司马典卉,曾经是信阳王……
想到这里,毕行的双眼之中陡然闪过一道精光,他抬起头望向薛忠,咬牙道:
“原来如此,你是王府的人……”
薛忠冷笑一声,并未作答,只是淡淡道:
“跟你爹毕正德比起来,你还是太嫩了,他想要的,可不仅仅是烟云盟首的位置,你真以为这诛魔大会,便是你毕家腾云直的赐良机?荒谬!”
“实话告诉你吧,从此以后,整个下武林,都会一步步被我们蚕食,而烟云山,只是开始,宗门教派,早已经过时,朝廷,才是大势所在……”
完之后,薛忠挥了挥手,朗声道:
“好好看住少庄主,千万别让他做出什么事来,少爷,你便在这里等着吧,最多数日,你就可以看到,什么才叫真正的运筹帷幄!”
眼见着薛忠的身影消失,周围又恢复了寂静。
毕行垂下了头颅,眼神莫名有些悲戚,他自诩聪慧远超常人,没想到连这等大事,父亲都要瞒着他。
可是即便如此,身为江湖中人,又怎能投靠朝廷呢?
那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更可况那座王府,与手握重兵,钳制数州之地的信阳王相比,的玉龙山庄,又算得了什么,父亲此举,无异于与虎谋皮,胃口再大,也得自己啃得动才校
而面对信阳王府这头庞然大物,玉龙山庄,真的有桌分享猎物的资格吗?
怕也只是猛兽的储备粮而已。
一念至此,毕行无力的靠在了树,喃喃道:
“父亲糊涂啊……”
…
烟云山脉南麓。
虎牙峰下的空地之中,已然汇聚了两百余名武者,此刻众人皆是神色警惕的望着周围,生怕有谁暴起发难。
起初时还有不明就里的武者对场中的诡异气氛感到不解,但在听了旁饶解释之后方才知道,数日以来,当初一同入山的武者,死伤惨重。
“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