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刚耐心地听着,他把话题转移到他这次来的目的上:“上次那个双瞳男婴,还要感谢你们的捐赠。”
陈春花眼中闪过了一丝羞愧的神情,可能是对于那个男婴多少有些愧疚之情吧。她道:“要不我们也没办法。你不知道,我们这里很迷信的。要是换了老一辈的人,说不定在他活着时就烧死他了。”
孙刚又问:“你们最近有没有碰到过什么怪事?”
陈春花问:“怪事?没有。你说的怪吓人的。”
孙刚:“那你们这个家族中还有别的人是双瞳吗?”
陈春花刚要回答,这时,轮椅上的李建设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他的喉咙里一样。
陈春花急忙过去查看,但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从来没发生过这种情况。
孙刚赶紧让陈春花帮他把李建设抬到炕上,李建设还在“咕噜咕噜”地响,不过声音越来越微弱了。
陈春花吓坏了,她也不懂急救,把希望全寄托在孙刚身上。
孙刚把李建设放平,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像是窒息的症状。
于是他双手交叉按在李建设的胸前,有规律地按下。人工呼吸是每个医生的必修课程,孙刚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然而按压了几十下后,孙刚发现李建设的呼吸并没有恢复,没办法,他只好准备对李建设施行口对口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分为俯卧压背法、仰卧压胸法、口对口吹气法,其中口对口吹气法效果最好。
孙刚拿过一个枕头垫在李建设颈下,这样可以让他的呼吸道通畅。
接着,他用左手捏住李建设的鼻子,右手扳开他的嘴。陈春花在边上紧张地看着。
李建设的嘴刚一被扳开,一股臭味就扑鼻而来。这是一种混合型的臭味,包含了常年抽烟的烟臭,还有牙周炎引起的牙周溃烂的臭味,以及长时间不刷牙食物残渣腐烂的臭味。
他的牙齿发黄,上边长着一层黑膜,还有四个龋齿,其中一颗已经烂得不成样子。孙刚虽然不是牙科医生,但也能看出他至少有五种以上的牙病。
孙刚被这股恶臭熏得一阵作呕,但陈春花就在旁边看着,他怎么能扔下李建设不管,而且他是医生,一种医生所特有的素养支持着他。
他扭过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嘴贴到李建设的嘴上吹进去。这样吹了二十几下的时候,李建设突然一口气喘过来,他咳出一大口浓痰,这口浓痰全吐进了孙刚的嘴里。
孙刚只觉得嘴里一股腥臭,他恶心得要吐,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孙刚嘴里含着李建设那口浓痰,他刚要吐出来,李建设刚才一直紧闭的眼睛突然张开了!
孙刚看见,他的眼睛有两个瞳孔!分明和那个男婴的眼神一样妖异。
孙刚心中一惊,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那口浓痰就被他咽了下去。
他跑到一边干呕起来。陈春花见公公被抢救过来,很是高兴,她看见孙刚的样子,有点担心地问:“你没事吧,孙大夫?”。
孙刚摇摇头,他已经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他有点后悔来这里。好不容易缓过来,他又问陈春花刚才的问题:“你们家族还有谁是双瞳?”
陈春花道:“双瞳是男方那边带来的,除了那个孩子,你也看到了,我老公公也是,但我那口子不是。除此之外就没有了,我老公公的几个弟弟和他们的孩子都没有双瞳的。”
孙刚点点头,他觉得从这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于是他向陈春花告辞。陈春花把他送出院子,看着他发动车子,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对孙刚道:“对了,我忘了,我老公公还有个表弟,我们管他叫表叔,他提到过他儿子也是双瞳。”
孙刚摇下车窗,问:“哦?”
陈春花继续道:“去年那表叔来过,我好像还听他提起过,他那个儿子好像也在你那个医院呢。”
孙刚很意外,他问陈春花:“他儿子叫什么名?”
陈春花道:“李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