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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早朝会之后,刘义符早早地批阅完奏书回了后宫,换了一常服乘步辇往华林园清署,已有许多宦者和女官在里外张罗,因为这天是皇长子的三周岁生,长公主要早上十二天,也等着一起设宴庆贺。
这时代人们为小孩过周岁生,一般会举行百宴,一周岁即行试晬,通俗讲就叫“抓周”,就是通知亲朋好友来庆贺,准备各种小玩意让小孩去抓,抓到吉利的就称好,不好的是不会拿出来的。
皇嫡长子试晬意义自是不一般,本来早就该举行了,但刘义符忙着也就错过时间,在高令娴的提议下才设宴,前来庆贺的宗室和大臣、贵妇也很多,大和东西便内到处都是人。
其实时辰还早,刘义符一到,皇后与一众官员命妇都起见礼,刘义符挥了挥手,直奔主位与皇后并列踞案而坐,这等盛事,诸妃们也得以出席在侧后而坐。
也不知是素有积威,还是份不对等所造成,众人都有点拘谨,刘义符微笑着抬手道:“吉时若到,那便可以开始吧,今不谈军政,只为小儿成长庆贺。”
宗正卿刘道球应声而出,先从袖袋取出一卷文书致辞宣读,完毕众人一起道贺,然后内侍监令韩龟寿一招手,两队宫女鱼贯而入,先上茶汤、时令鲜果、干果和糕点等,有吃有喝的,气氛轻松愉快起来。
曹娘子带着几名女官一番布置,先在中铺上织毯,再在上铺放芦席,小木刀剑、弓弩、算盘、线装书、毛笔、玉碗、仿制的玉印、小串铜钱、银钱、梳子、小红花等小物件不按规律随机摆放,两名带孩子的姆娘抱着皇子和公主入,在大家屏息以待下,两手扶着已能刚站稳的皇子和公主向上位行礼。
可惜两小孩根本不听话,下了地就咿咿呀呀,声气地嘟嚷着要跑,被抓着勉强行了一礼随之抱到织毯上,由他们自己爬过去,在众目睽睽下又满怀期待下,两小孩兴奋地嬉笑着手脚并用爬上前,开始挑挑拣拣。
长公主刘芳姿先上前,一眼就看中了那朵小红花,抓起来往头上双丫鬟上戴,可惜怎么也戴不稳,瞪着大眼睛在人群中找啊找,终于发现了她母亲沈妙姬,张着小嘴巴哇啦哇啦地叫喊,惹得上围观的众人一阵大笑。
而皇长子刘师鉴爬过去,二话不说就抓起了一串银钱,抓在手里扒拉扒拉,对其他小物件视若无睹,看得刘义符直皱眉,不过小孩显然是因为银钱闪闪发光,一下就喜欢上了,也就笑笑不太在意。
“哎呀……这个小财迷,往大了得好好教导!”义兴长公主刘惠媛惊呼。
公稽长公主刘兴弟或许是心善良,接口道:“他还小,眼中只有好玩的物事,阿惠可别大惊小怪。”
“是呀!我家阿团少时试晬也不看书,如今年长一些可是聪慧得很。”宣城公主闻言附和。
高令娴瞟了她们一眼,只是面带微笑,这时刘师鉴总算将银钱扔了,接着就拿起那个小玉碗,明明里面啥都没有,还两手拿起往嘴里倒,看得刘义符也是一阵大笑,其实心里早就在大吼着快拿书本和刀剑,或弓箭也好啊,可这小子就是看都不看,接着竟拿起了算盘。
而公主刘芳姿见母亲不搭理也就扔了她的小红花,直接把玉印给抓走了,拿在手里玩得不亦乐乎,这让上一众官员看了都纷纷称赞。原本公主是有自己的封邑和家臣,虽改制后被削除了,但长公主地位仍是不低。
刘义符一脸乐呵呵的样子,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抱次子师范、三子师垣亦来!”
姆娘听了,连忙将皇长子手里抓着的算盘放下,随之将两孩子抱起退往一旁。
皇次子刘师范是淑妃唐灵妃之子,三子刘师垣是淑媛百里徽光所生,都是刚满一岁不久,兄弟俩也只隔一个月。因才一岁连爬都吃力,由姆娘扶着他们上前,冬小孩衣服穿得有点多,小手挥动有点费劲,需要姆娘将他们提到一堆小物件旁,他们才能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