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寅时
还未亮,如今这个时辰,在华夏来,还是人们熟睡之极,大概凌晨三点半。
崔泽站在宣德门外,看着一群老头在宣德门外相互攀谈,有些无聊。
不过他也不能回去,今是大朝会,待到寅时半一到就要上朝朝拜子陛下了,而且今日是下下诏让崔泽入京后第一次召见,可不能出岔子。
崔泽一身军甲站在队伍的最后方,主要还是他刚刚入京,就算是从四品的游击将军而且还是一位男爵,但不认识这群京中大佬也是白给,只能自个站着。
今他依旧带着他的断临青梅枪,主要皇帝有御旨,让他持枪上殿,皇帝想看看他的这把破百敌的青色长枪。
”崔将军。”
一声轻唤,崔泽愣了一下,抬眼去看,就见一身着紫色官服,腰系银鱼佩,杵着柺,朝他踉跄而来。
老头的身边,有一童子,帮着老人捧着护板。
崔泽躬身施礼,行的是士子礼,主要老人官的是文官官服,而且是紫色官服,崔泽就算再白也知道,朝中只有三品以上的大员才能身着紫色朝服。
本来自古都有文绣禽,武绣兽的法,可礼朝自从开国后,太祖皇帝减免了在官服上绣乱七八糟的东西,只以朝服颜色和腰间的配饰论品级高低。
这紫色朝服加上银鱼佩,可是礼朝三品大员身着佩戴之物。
”崔将军,不必多礼。”
老头摆手,虽是笑着,可在崔泽眼中,略微有那么一点古板。
”大人,祥宏还未请教大人是?”
崔泽拱手问道,他是真不知道着老头是谁,礼朝三品以上的大员那么多,谁知道这位老头到底是谁。
”老夫张序驿。”
老人捋须而笑,告知姓名。
听闻老者姓名,崔泽大惊,连忙再施一礼,这位可是礼朝的首府大员,曾经崔泽心中膜拜得偶像,无数士子文人心中的楷模。
”祥宏不知首府,还请首府赎罪。”
崔泽由心道歉,是真不知道这老头是张序驿。
”祥宏未入军武之时,最是仰慕先生,经常去酒楼之上,听先生传奇过往,每次祥宏听完后,都是雄心满心头,希望以后能成为先生一般的为百姓谋福,为下安心的旷世奇人。”
崔泽是太过激动,主要还是因为这张序驿可以算是他曾经的偶像,他也没有撒谎,确实经常去听书先生这张序驿的传奇一生。
”哈哈哈,崔将军严重了,老夫这一生可不算是什么光辉传奇的一生,老夫寒庶出生不假,可也是得前首辅大人和先帝的器重,才能走到这一步,没有崔将军的那般传奇。”
老人嘴上这么,可听完崔泽的话后,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这让崔泽有些狐疑,这老头真是首府张序驿?怎么感觉这老头不禁夸呢?
”要传奇,崔将军才是传奇,三年前一首水调歌头于硕集之上诗压青州才子,而后又作数首新诗,每一首都是令人赞叹不绝的好诗啊,我就听闻你那兄长,崔栩言过一首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真是好诗好诗啊。”
老人呵呵笑言。
崔泽摸了摸鼻子,他都记不得自己还把李白的这首上李邕为给抄了。
”首府大人谬赞了,谬赞了。”
崔泽个人觉得这首诗确实很好,不过表面上不是也得谦逊一下不是?
”首府大人,您这是再和谁聊呢?笑得如此灿烂?”
又一个绯红朝服的老者大步而来,这位老人走起路来,可谓是龙行虎步,有一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