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识破了,你们还等什么?”
公孙豹挡住了李世的骤然袭击,嘴上哇哇大叫,意在呼朋引伴。
“刷,刷。”
公孙豹身后那两员将校,果然不退反进,身法如白驹过隙,也各朝李世发出了凌厉的一击。
掌风如刀,破空横斩。
折扇带刺,直捣黄龙。
这两员将校,身法卓绝,绝不普通。
李世自然早有所料,将手中“兵器”往回一收,所有的攻势,全都打在“司徒栾”身上。
“哎呦......你们......”
“毒手”文德荣痛得“哇哇”大叫,刚想对公孙豹破口大骂,又遭重击。
他背后被李世另一拳击中,激射而出,径直向攻击他的公孙豹三人,撞了过去。
啸声不停,“毒手”文德荣根本无法操控秦岭鬼树,他自己也清楚,再不使用绝招,眼前那三人的兵器,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抵挡了,只好本能地用一招“毒破虚空”,朝前开路。
腥风大作,黑气蔓延。
“哗啦啦”。
长刀、手刀与扇刀,全都荡向一边。
黄岐府的军队也被两团黑气,扫倒大片。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毒手”文德荣能纵横江湖数十载,独居塞外无敌手,其绝技果然名不虚传。
“嗖”。
李世手中那根细细的树枝拉得很长,仍未折断,只轻轻一扯,便又将“毒手”文德荣的身子给拉了回来。
公孙豹及其身后两员将校,浑身上下已被黑气笼罩,瘫倒在地,此时已然动弹不得。
中了“毒破虚空”,即使是李世也有一段时间无法动弹,更何况地上三人?
但此时“毒手”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司徒栾”的身子再遭重创,上面还插着公孙豹的折断双刀,汩汩冒血。
李世这一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将计就计,让这群人自相残杀。
这些变故,突如其来,令雷有同瞪大了双眼,更是始料未及。
“李都头,你......”
他一句话还未问完,李世已给出了答案。
“诸葛惊涛、陈七、红裙艳刀,你们这一出戏,可演得真好啊。”
雷有同这才朝前细看,果然见被“毒手”打倒三人,已完全没了先前模样。
公孙豹老了不少,满面尘土,赫然竟是九幽头号杀手诸葛惊涛。
他身后的两员将校,一个是牡丹坞扛把子——“黑市鬼见愁”陈七,一个又竟然是模样绝美而又楚楚可怜的红裙艳刀——沐仙儿。
诸葛惊涛又哭了。
他全身虽无法移动,嘴上却还能发声。
“不可能?红裙艳刀的易容术,已深得百变公婆真传,我们的打扮决计毫无破绽,李世你是如何识破的?”
李世答道:
“你错就错在,不该假冒黄岐府的公孙豹将军。”
诸葛惊涛闻言,更是大惑不解。
“为什么?我们在城外除掉公孙豹时,神不知鬼不觉,假冒他为什么不对?”
李世望了雷有同一眼,他的回答,又好像是解释给雷有同知道。
“毒手操控的司徒栾,是我今晨才从潼关引出来的,而公孙豹将军昨夜便受我之托,沿黄河去找寻沈梦和妹妹,按道理,他根本不可能认得司徒栾和县令无常便是我要捉拿的犯人,而你一开口就认定了此事,要么便是混在城中见到了司徒栾的溃败,要么便和这两个犯人一丘之貉,岂不暴露得非常彻底?”
诸葛惊涛泪流满面,就好像那次在红澜雅筑被李世击中面门一样,哭得更加伤心。
“好个李都头,你在识破我之后,还故作镇定地让雷有同他们朝你聚拢,方便你袭击我们时,不顾此失彼。这些细节居然都能被你想到,我真是不如你啊。”
果然如李世所料,诸葛惊涛、陈七和沐仙儿带着兰陶莫奥命令,分兵登高夹击“九把刀”,却因李世挟持了匈奴单于,功亏于溃。
他们心有不甘,乘着夜色,并未随大部队西去,伺机而动,自以为杀了出城巡逻的黄岐府军队,就可以助“毒手”加害李世,终究还是事与愿违。
浅滩上,诸葛惊涛带来剩下的士卒,也全都是匈奴人所扮,此时除了动不了的,见主帅被擒,哪里还敢停留?纷纷抱头鼠窜,走了个干干净净。
李世望向在地上流血呻吟的“毒手”文德荣,没有一丝怜悯。
“你其实应该一早也知道来的人是你同伙吧,但你依旧坚持要帮我换血,我猜,你心中一定是打定主意,借着‘换血’来加害我了,是与不是?”
“毒手”文德荣此时已非常虚弱,嘴上仍没有认输。
“好个将计就计,老夫真是没有看错你,只要你死了,这里就在无人可以治得住我。哼,换血的法子,的确可以救人,也只有老夫会,老夫若是不肯,你就是强迫我,也无济于事,倒不如你将幻境魔纲拿出来交换?”
听了“毒手”如此一说,李世真的有些犯难。
因为就算李世识破了敌人奸计,但沈梦仍未脱离危险,文德荣若不心甘情愿地设法施救,李世当真也是拿他毫无办法。
此时跪在地上一直没有出声的县令无常,猛然想到一事,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突然对李世说道:
“李都头,我倒有一法,可救沈梦......”